有時候,我們以為的不愛,其實隻是因為愛的太深而成為習慣,所以都忽略了習慣這個東西,而你,便是我的習慣――默溪
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呃……認識。”她的眼睛仍舊盯著她,不是看別的,而是看著她的雙眼。
那雙眼睛真的很熟悉,且不看別的地方,就連那感覺都一樣,帶著一絲冷漠,一絲睿智,就如當初她初見時一樣。
可是,卻不是她!好奇怪,感覺竟然那麼像!
“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穆奕凡微笑道,對著她點點頭。
“好……”錢萍說道,看著兩人離去,腦袋更大,好像,連背影都這麼像,她連忙拿起手機小心翼翼地拍了張,心裏想道,“回頭一定要給知夏看看。”
隻是,她還不知道,她想的人已然消失了……
沒玩多久,她便回了家裏,錢父錢母看到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當然,還是高興的,隻是在她上樓洗澡的時候,擁在一起,淚流滿麵。
其實,試問哪有兒行千裏,母不擔憂的?這幾年要不是一段時間收到她發的郵件,他們早就飛去找她了。
他們家不嬌慣孩子不錯,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疼孩子。
錢萍洗完澡下來換了一身衣服就準備出門了,錢母剛準備做一頓好吃的,卻看到她要出門,“錢萍,準備去哪兒?晚上媽做了飯。”
回過頭來的錢萍笑著說道,“我去看看知夏他們,這麼久沒見,聚聚!”
“噗……”坐在客廳裏的錢父聽到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錢母也頓在了當場,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
錢萍皺了皺眉,擅長推理,又邏輯性強的她,很容易就發現了不對勁,“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能讓他們有這個反應的,想必不是什麼小事。
她打開以前用的手機,在裏麵找出知夏的號碼按了過去,一聽是關機。
第一直覺就是她肯定出什麼事了,看著不打算開口的兩人,她直接忽略了開機後手機接連不斷傳來的提示音與震動,出了門。
“唉……你說,她要是知道陳知夏已經死了三年的事兒,會不會怪我們?”蘇母擔憂地說道。
蘇父搖搖頭,在他看來,沉默不語,年輕人的事情,就要他們自己去承擔去解決。
路上,錢萍開著車子來到西郊,在別墅前停下,按了下門鈴。
正在花園裏澆花的張靖軒聽到後,放下了水壺,對著一旁站著的‘知夏’說道,“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打開門,張靖軒愣了下,他不是不認識錢萍,當然也知道她是知夏的好朋友。
“有事嗎?”他問道,聲音溫涼。
錢萍抿了抿唇,看著他,“我找知夏!”
張靖軒眸子動了動,找知夏?沉默了良久,他最終還是讓開了身子。
錢萍進了門,便沿著記憶中的路走去,微微皺眉,這裏似乎變化很大,不過好在路很平坦,加上又沒有台階什麼的,她一路向前便看到了站在花園中的人。
眸子一亮,她驚喜的同時,心裏的石頭也落了下來,“知夏……”她快步走過去,臉上蕩著笑容。
此時,知夏是側對著她站著,所以錢萍並沒有分辨出這個‘知夏’與以前的知夏有什麼不同,直到她到了跟前,拉著她的手腕。
臉上的笑容漸漸地退下,嘴角的弧度不再彎起,她看著眼前的人,轉到她的正麵,心,狠狠地一怔,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翻江倒海一片。
張靖軒站在她的身後,沉默不語,
良久,錢萍才回過神來,嗓子有些幹澀,問道,“知夏她……這是……為什麼?”
“抱歉,我的妻子已經走了三年了。”張靖軒平靜地說道,猶如當初一般,他可以平靜地跟人家說,“抱歉,我有妻子。”雖然他的妻子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震得錢萍耳朵嗡嗡直響,她想問,“什麼叫做已經走了三年了?”奈何,她張嘴,嗓子眼兒卻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眼前模糊一片,眼淚止不住地滴下,她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以為自己夠冷靜,夠果斷,夠堅強,畢竟看過那麼多死人,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她的心腸應該很硬才對。
就連她當初的隊友犧牲,她覺得是光榮的,可是,她現在怎麼了?為什麼,一切都不受控製了?
陳知夏,她猶記得臨走前,她們一起躲在被窩裏看著恐怖片的場景,她們相擁而眠的場景。
大抵是因為她們都是獨生女,所以在一起就感覺很是親切,可是,如今卻有人跟她說,那個當初和她同吃同睡的人已經死了三年了,誰能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