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月以為此時的殷墨陽內息洶湧澎湃、需泄之而後快,於是唇角含著溫柔的笑意,輕輕朝他走去。
其實,隻要殷墨陽請她幫忙,她有“很多”方法能為他平息這翻湧的內息。
殷墨陽在紫寰宮養傷的時候,她曾經見過他沉默和無力的一麵。
所以她有一種莫名的心理優勢。
她笑語盈盈的走過去,以為這次依然能成為他無力時求助的對象。
突然一股淩厲的氣勁爆發——以寒潭為中心,狂暴的吹得地上積雪亂飛。
溯月一驚,忙喊道:“殷王!不能強行——”
話沒完、一道氣勁在她麵前劈出深深的裂痕。
那道氣勁劃破積雪、破石裂土,帶著一絲冰冷的警告和怒意。
“溯月,別過來。”殷墨陽背對著她,冷冷的發出警告。
他隻了一半,剩下一半,想必溯月也聽得懂。
——越過這條線,他可不會顧及什麼情分。
溯月心裏砰砰的跳,有點做賊心虛的清了清嗓子,道:“……我隻是想提醒你,不要強行散掉真氣……你應該知道這樣對你的經脈恢複沒有好處!”
殷墨陽沉默不語。
“……讓我為你施針吧。”溯月收斂了心裏那一絲期待,拿出一副大夫的語氣輕歎道:“平內息、順經脈,不能亂來,必須仔細的——”
“溯月。”殷墨陽淡淡的喊了一聲。
“嗯?”
“你今,話太多了。”他毫不客氣的道。
溯月臉上掛不住,心裏的怒火卻越燒越凶。
殷墨陽現在連一個眼神也不想給自己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跑來給他送藥,他沒有一絲感謝、反而還給自己畫條線、不讓自己靠近?
“……這段時間諸事紛擾,我也沒時間去找你。”殷墨陽突然話鋒一轉。
如瀑的黑發濕濕的貼在肩背上,寒潭這麼冷,他的皮膚卻很燙,一絲絲朦朧的霧氣從水麵蒸騰起來。
“你……找我做什麼?”溯月有些期待的看向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
“我聽許衍之,你座下侍女偷襲我的王妃?”殷墨陽的語氣如寒風凜冽。
“這事……我已經處罰了侍女,兩個襲擊者都死了。”
“那其他人呢?”殷墨陽語氣不善:“兩個首惡死了,其他引開注意力的人呢?還有,你這個宮主居然管不住手下人?”
他冷笑了兩聲,讓溯月忍不住心裏咚咚咚的擂鼓——殷墨陽難道想要將所有參與者都處死?
以他的狠,極有可能!
“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如果下次再出現這種事……你好自為之。”
殷墨陽的警告驚呆了溯月。
她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在意秦莫執。
其實溯月並不是蠢材,她隻是不願意相信殷墨陽對秦莫執的重視。
王璽在莫執身上、王妃的信物也給了莫執,這還不能明殷墨陽的態度?
她卻欺騙自己一再的視而不見。
“你……這是在凶我?”溯月難以置信的問道,聲音帶上一絲哽咽。
“不,是提醒你。”殷墨陽輕輕歎口氣道:“你走吧,以後沒事的話,少來墨陽城。”
這逐客令震懵了溯月。
難道殷墨陽知道些什麼?
不可能的,淞琴和紅櫻都死了,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密令兩人偷襲暗殺秦莫執。
知道真相的人,除了自己,就隻有……秦莫執了。
難道她向殷王告狀了?!
溯月心髒狂跳,心虛的後退了兩步,道:“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