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卿冥準時來接她們了。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帶回沈靜媛,剛才不過是個試探。如果沈靜媛乖乖地同意了,那麼萬事皆消,如果不肯,那就要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了。現在沈靜媛既然答應了這頓晚餐,那麼接下去的事情就好辦了,隻要安排好一應事宜,等下學學白梅,在她吃的東西裏麵加點料什麼的,弄個直升機直接過來,就可以將人給帶回A市了。
於是,在一頓晚餐之後,沈靜媛隻覺得一陣頭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某私人直升飛機的機艙裏麵了,坐在她對麵的是那隻笑得一臉妖孽欠扁樣的廖卿冥同誌:“晚上好啊,沈小姐。”
沈靜媛隻覺得頭痛欲裂,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就望向窗外,眼前是漆黑一片的天空,沒有月亮星辰;耳邊是一陣陳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嘈雜難聽;身邊廖卿冥還不肯讓她清淨,笑眯眯地道:“沈小姐,我們馬上就到家了,你高不高興?”
高興才怪呢。沈靜媛不理他,不過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地麵,盡管知道在飛機上很難辨別出哪是哪。地麵上的萬家燈火映入眼簾,那璀璨的燈火顯示這是一個繁華的都市,飛機也明顯地開始降低了高度,那A市標識性的建築物很快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裏。廖卿冥說的話不假,她被他帶回來了,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沈靜媛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語氣低沉沮喪:“我不是說了不想回A市的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罔顧我的意願是違法的?”話雖這麼說,可是語調裏一點力度都沒有,根本不像是責怪別人的話,倒像是認命了一般。
這麼點語言攻擊當然不會放在廖卿冥的眼裏:“律法什麼的隻是強者的工具而已,你覺得跟我說律法有用麼?”廖卿冥挑眉道,表情自信又張揚。
對這種情況,沈靜媛除了歎氣還有什麼辦法?她隻做了最後的掙紮:“那我行李證件什麼的都還沒收拾呢!”她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掙紮是何等的無力,也不過是隨口的一句抱怨,根本就沒指望人家會因此而送她回那小地方去。
可顯然,廖卿冥做事很周全:“這個沈小姐就放心好了,你的東西我都已經替你帶來了。”說著拍了拍放在他腳邊的那個行李箱,沈靜媛看著那熟悉的箱子一陣無語。
廖卿冥又突然說了句,“你的那個同事小美挺可愛的啊!多虧了她幫忙收拾行李呢。”省卻了自己很多麻煩。
沈靜媛繼續保持沉默,這行李是自己收拾的,估計小美隻不過是把箱子拎給他罷了。這還能說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接下去不管廖卿冥怎麼逗她說話,她都閉著眼睛裝睡覺了。不過廖卿冥說話的時間也不多,轉眼直升機就停穩了。
這是一個小型的私人飛機場,比較幽僻,有些寂靜。仿佛夜風吹來,都比別處冷了幾分。沈靜媛裹緊外套,默默地跟在廖卿冥的身後下了飛機——她的箱子,自然是廖卿冥紳士地給她拎了下去。
沈靜媛一眼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邊沿,機場的空曠更顯得那輛車孤零零的,在這暗淡的夜裏,襯這邊上的幾章昏黃的燈火,更顯得無邊的寂寥,一如它的主人般落寞。沈靜媛的心不知不覺地柔軟了。
那輛車裏,正如沈靜媛所料,坐著趙亦辰。廖卿冥早在那邊沈靜媛昏迷時就打了電話給趙亦辰,讓他過來接人了。因為趙亦辰語氣惡劣的緣故,廖卿冥還語帶笑意地威脅他:“我是不介意你你脾氣壞的,畢竟我是兄長嘛,總要容忍一下弟弟的脾氣。不過忍得多了,心情就會不好,心情不好,事情就會比較難辦……”
“趙亦辰強壓住火氣:“那你想怎麼樣?”
廖卿冥見這倔小子服軟,心情為之一快:“不怎麼樣啊。隻不過想我們一家子和和樂樂地相處罷了。你要知道,我們為你找沈靜媛也隻不過想讓你快點接受我們罷了,如果實在不領情的話,我們能幫你把人找回來,自然也能幫沈小姐藏起來。話說,我看沈小姐似乎不怎麼願意見你啊,我如果幫她,應該很容易的,再說達成美人的心願,也是我應該做的。這一會,要不是我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我恐怕你今晚上也是見不到她的。唉,這次可要大大地得罪美人了。”
趙亦辰似乎沒聽到他話裏的重點,在聽到那個使了點手段的時候,就著急了,怕他傷害了靜媛:“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你就不必操心了,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的。你安心在那邊等著接人吧!”這個臭小子要是生在古代做君王,那鐵定是個為博取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的材料啊。飛機還沒降落,他就看到了這小子的車子,心裏麵隻在想:這小子說不定已經等很久了呢。不過他下飛機的速度可是絲毫不會因此而加快。廖卿冥慢條斯理地拖著箱子走過去,時不時還看一眼身後的沈靜媛,存心挑釁趙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