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十年仿佛又是那麼的短,仿佛眨眼間就已經消失了一般。二十年間的一切都仿佛昨天一般曆曆在目,有的東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而有的東西,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沉澱。
歲月是把無情的刻刀,改變了太多熟悉的模樣。
歲月又是一把多情的刻刀,銘記了太多昨天的記憶。
在天元帝國的最北方,一座蒼茫茫的大雪山上,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天空一片寂靜,在這樣子的地方,這樣子的天氣,連生命的氣息都不那麼容易發現。
在這雪山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絲絲白煙從這裏嫋嫋升起,方圓幾百公裏內都沒有人煙,這白煙是從哪裏來的?
\"殿下,娘娘還沒有醒來麼?這都二十年了啊。\"
\"是啊,都二十年了,她還是沒有醒來。\"
洞穴裏非常的暖和,這裏是雪山的腹部,被人工掏出來了一個巨大的洞穴。在這洞穴裏,幾個火堆將洞穴裏的溫度升得老高,而且這洞穴是精心裝扮過的,因為在這洞穴裏,還有矮小的建築,不遠處還有幾個士兵在操練。
一個長發男子站在洞穴的中央,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氣勢。但是偉岸的背影無形之中就帶給人一種壓力,這種壓力是發自內心的壓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一般。
\"對了,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這男子好似想起了什麼,隨即問道。
在男子的身後,一個精幹的士兵拱了拱手,道:\"回稟殿下,幾大宗門已經被圍剿了,照目前的局勢,不出一個月,估計幾大宗門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哈哈哈,你想得太簡單了,他縱然得到了整個帝國,但也不可能把這些宗門都滅掉。幾大宗門應該是不想碰其鋒芒,所以故意在示弱吧。不過他想報仇,這真是有點意外了,難道他天真的以為報仇就可以完事兒了麼?\"長發男子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連同身體都有點顫抖,可想而知說這話的時候,這男人是在刻意壓抑自己的情緒了。
士兵歎息了一聲,道:\"是啊,報仇了又能夠怎麼樣呢?最該死的人,不恰恰是他麼?不過皇上貌似快不行了,強行突破渡劫境界失敗之後,身體已經每況愈下,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太子那邊準備逼宮,殿下您看……\"
\"讓他們去鬥吧,為了一個皇位,也不知道牽扯了多少人進去。曆代都是如此,你爭我爭,真不知道當個皇上有什麼好的。給我盯緊幾大宗門的情況,他報不了仇,可不代表我報不了仇,他做不到的事情,可不代表我做不到啊。\"長發男子擺了擺手,徑直的離開了。
士兵恭敬的行了個禮,趕緊就沿著盤旋的峭壁往洞穴外走去了。
長發男子步入了自己的房內,剛剛走進房間裏,就能夠感覺到一絲絲冰冷的氣息。
在房間裏,赫然是躺著一個少女,這少女靜靜的一動不動,隻是這少女不是睡著了,而是躺在一塊千年寒玉上,仿佛是在療傷。
感覺到少女依舊是沒有醒來的意思,長發男子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輕輕的走出了房間。
這個長發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流風。
從二十年前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留起了頭發,如今已經是長發飄飄。
可是他等待的人還是沒有醒來,明明身體都沒有任何異樣了,為何就是醒不過來呢?
流風陷入了沉思,同時也在想著,要是一直醒不過來該如何是好?
忽然,洞穴裏傳來了一個強大的氣息。
流風大驚,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手中的長劍猛的拔出,沉聲道:\"誰?\"
\"殿下不必驚慌,是我。\"一個嬌小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流風的麵前,青色的長裙給人一種淡雅的清晰感,仿佛給這冰天雪地裏增添了一絲溫暖一般。
流風這才收起了長劍,道:\"青兒你怎麼來了,私自出宮被發現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已經決定離開皇宮裏了,再也不回去了,不知道殿下收不收留我。\"青兒有點狡黠的笑了笑,美的不可方物。
流風莞爾一笑,道:\"你是淑兒的好妹妹,我怎會不收留你,你已經快要進入金丹境界了吧?來了也好,就在這裏好好的修煉,等淑兒醒了,我們一同去報仇。\"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伺候雍憐淑的小青!
\"姐姐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麼?\"青兒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擔憂,這二十年來,她一直在皇宮裏偷偷的修煉,如今小有所成,總算是逃離了宮中,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隻是她有小有所成了,雍憐淑卻還在沉睡,她心裏一陣無奈。二十年前的往事還曆曆在目,回想起來小青就睡不著覺,以淚洗麵啊。
流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雍憐淑已經睡了二十年了,可是依舊沒有醒來。
破裂的內丹早就已經被他修複了,雍憐淑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異樣,在那寒冰床之上躺了二十年,無時無刻雍憐淑都是處在修煉當中,誰也不知道現在雍憐淑是什麼境界的高手,也不知道雍憐淑為什麼遲遲不醒來了。
青兒歎息了一聲,道:\"苦命的姐姐,這一睡就是二十年啊。一切都已經是物是人非了,殿下這二十年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複仇,可是那又怎麼樣,姐姐的依舊沒有醒來啊。\"
\"哼,別提他了,就讓他去慢慢的報仇吧。驕傲自大的家夥,真以為他能夠滅了幾大宗門麼?也不撒泡尿照照。\"流風冷哼了一聲,提起韓蕭子,他的心裏就是一陣憤怒。
若不是這個男人,雍憐淑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殿下恕罪,青兒說錯話了。\"
\"沒事兒,反正這事兒又不是什麼秘密。對了,你跟了淑兒這麼久,知不知道淑兒平時最喜歡什麼?我有一種預感,不是淑兒醒不過來,而是淑兒不怎麼想醒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必須要想辦法讓她醒來才是了,不然一直睡下去,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啊。\"
流風沒有責怪小青的意思,畢竟這都是明擺著的事兒了。
\"姐姐喜歡吃。\"小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道:\"好吃的就是姐姐最喜歡的東西,沒有什麼比吃的更能夠讓姐姐高興了。對了,殿下,我們說不定可以試試啊!\"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看我這腦袋!來人啊!\"流風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喜,趕緊就叫來了手下。
\"殿下有何吩咐?\"
\"去,給我準備最豐盛的晚餐,一定要最豐盛的,就給我擺在這裏,有多少準備多少,快去!\"
流風幾乎是用踹的方式把這個士兵給踹走了,可想而知他有多麼的興奮了。
在冰天雪地裏,一點點食物都是非常的難得,但是在這洞穴裏,儲備著的食物卻是可以毫無顧忌的吃上幾個月,這裏是流風新的地下城,各方麵都是無比的充分啊。
很快,一盤盤美食就端到了篝火旁,借助熱量,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
小青給雍憐淑換了身衣服,在胸口位置,隱隱還有一條傷疤。
看到這傷疤,小青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那一劍,或許就是讓雍憐淑醒不來的源頭了吧?
\"這傷疤無論怎麼樣都無法消失,我用了很多辦法,卻是沒有治愈它的能力。\"
流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小青的身邊,看著那條恐怖的疤痕,心裏不由得又是一痛。
\"殿下……\"小青有點局促,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流風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本王不會介意的。的確,在二十年前見到她的時候,本王就已經被她吸引了,也就是在二十年前,本王看光了她的身子,雖然是無意,但本王也會對此負責的,更何況,她還是唯一一個擾亂了本王佛心的女子。如今本王已經還俗,自然是不必拘禮這麼多了,快給他穿上吧。\"
\"殿下如此癡情,姐姐若是醒了,一定會很感動的。\"小青的心裏一陣感慨,雖然早就知道了流風鍾情於雍憐淑,但卻是沒有想到流風是如此的癡情。
可惜緣分就是如此的捉弄人,若是那個救了雍憐淑三生三世的人是流風該多好,那樣的話,雍憐淑就不用受那麼多的苦,也不用遭受那麼多的罪了吧?
可是緣分就是緣分,過去的是緣分,現在的也是緣分,如今的一切不也很好麼?待雍憐淑醒來,一切應該是可以重新開始了吧?
小青的心裏有點擔憂,擔憂的是雍憐淑醒了又會去找韓蕭子,這樣的話都流風就太不公平了啊。二十年啊,流風在雍憐淑的身邊守候了二十年啊,這樣子的癡情,又怎麼能夠不讓人感動,又怎麼可以看著這樣子的癡情化作流水呢?
洞穴裏整齊的擺放著一份份的美食,香味兒撲鼻。
流風抱著雍憐淑緩緩的走了出來,將雍憐淑放在了早就準備好了的椅子上。
精雕細琢的臉蛋兒是如此的美麗,流風忍不住低頭輕輕的一吻,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把這些東西都端出去喂狼。\"
小青捂嘴偷笑,要是雍憐淑醒著,怕是早就大聲阻止了吧?
雍憐淑的身體很冰,這是為了讓她修煉,才將她放在了寒冰床上。如今離開了寒冰床,雍憐淑的身體漸漸的有了血色。溫暖的篝火就在她的身邊,一點點的將溫度傳到了她的身上。
流風靜靜的呆在一邊,等待著雍憐淑的醒來,如果這樣子都沒有辦法喚醒雍憐淑,他就真的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喚醒了。
寒冰床可以增加功力不假,也可以保住雍憐淑的身體和容顏。可是雍憐淑若是一直不醒來,對她的身體同樣是有害的,所以必須要喚醒她才可以了。
\"淑兒,你能夠聽到我說話麼?快醒來吧,流風大哥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東西,要是再不醒來,流風大哥可就一個人全部吃掉了啊。\"
\"還記得流風大哥的地下城麼?還記得那裏的美食麼?今天流風大哥又給你準備了一頓,你要是不起來吃,流風大哥可是會很傷心的呢。\"
\"淑兒……淑兒……\"
流風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仿佛是在囈語,可是言語中流露出來的深深情感,卻是如此的感人肺腑。小青輕輕的別過了頭,不敢去看流風癡情的眼神,這樣子專注的目光,讓她想起了那個將雍憐淑變成了這般模樣的男子,兩者高下立判啊。
驀地,小青看到雍憐淑的指頭兒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小青以為這是錯覺,趕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雍憐淑的小手兒。
那小手兒上,兩根指頭又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殿下,殿下,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小青喜極而泣,眼淚沿著她的臉龐止不住的就掉了下來,她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太久了啊。
流風也顯得很是激動,抹去了自己的淚水,一遍遍的呼喚起了雍憐淑的名字。
\"額……冷……\"
雍憐淑的嘴裏,氣若遊絲的擠出來了兩個字。
流風哈哈大笑,三兩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雍憐淑的身上,同時將雍憐淑的椅子往篝火旁挪動了一下,接著又在雍憐淑的身邊升起了兩對篝火。
熊熊烈火的映射下,流風的額頭上是一陣汗珠兒直掉,仿佛是在被燒烤一般。
可是流風的臉上,笑容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他等待這一天,已經足足等待了二十年了。二十年啊,一個人一輩子有多少二十年可以這樣子去等待呢?
仿佛是感受到了篝火的溫暖,雍憐淑的身體也一點點的暖和了起來,輕輕的蜷縮了一下身體,然後呼呼的吸了吸鼻子,囈語道:\"好香的味道……\"
\"淑兒,淑兒你快醒醒啊,快起來吃東西啊,這麼香的東西你都不吃麼?不吃我就丟出去喂狼了啊,狼可喜歡吃了呢。\"
\"不,不許,不許浪費美食,我要吃……\"
雍憐淑輕輕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團熊熊的火焰。
輕哼了一聲,雍憐淑趕緊閉上了眼睛,那熊熊火焰貌似要把她給亮瞎了一般。
好一會兒,雍憐淑才適應了這樣子的光線,映入眼簾的美食讓她的喉嚨動了動……
溫暖的洞穴裏,狼吞虎咽的聲音此起彼伏。
流風足足準備了幾十個盤子的菜,結果不到幾分鍾就被席卷完了。
青兒和流風都是一陣目瞪口呆,難道是餓了二十年,飯量又增加了不成?以前吃這麼多就差不多了啊,可現在貌似是不行了額。
\"還有沒有,人家還想吃。\"雍憐淑可憐巴巴的看著流風,一隻小手兒捂著自己的肚子,那幾十盤子的菜仿佛沒有進入她的胃一般。
流風知道,隻要她想吃,那就是好事,頓時高興地說:\"有!你等著,我馬上給你弄!\"
流風二話不說就讓人趕緊去做飯去了,雍憐淑醒了過來,他比誰都高興。吃的東西在這裏的確是比較難得,但是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雍憐淑更重要了。
夥房裏的廚子正是二十年前的廚子,聽說還要吃,立馬就開始動手。
結果成了他炒一個菜,雍憐淑就吃一個菜,他炒菜的速度還跟不上雍憐淑吃菜的速度了……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雍憐淑才滿意的打了個飽嗝,精製的小臉蛋兒上浮現出來了滿意的笑容,道:\"終於吃飽了,好舒服啊。\"
流風和青兒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裏都是深深的震驚。
雍憐淑把他們的囤貨都吃光了!
這可是幾十號人一個星期的食物啊,雍憐淑用了一頓就吃完了,夥房裏就剩下了幾顆爛白菜,其他的東西都是空空如也,看起來是如此的讓人無言。
雍憐淑的飯量,貌似又增長了不少啊。
好在雍憐淑不怎麼吃米飯,不然流風還要擔心他的大米夠不夠吃了……
\"姐姐,你醒了就真的是太好了,你可知道殿下多擔心你麼,妹妹想死你了啊!\"青兒一把就撲入到了雍憐淑的懷裏,眼淚根本就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
雍憐淑的身體一震,臉上浮現出來了茫然之色,道:\"這位姑娘你怎麼了,別抱著我哭啊,我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啊,別哭別哭。\"
轟!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青兒的身體頓時就僵在了雍憐淑的懷裏。流風臉上的喜悅也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兩個人驚訝的看著完好無損的雍憐淑,一時間空氣竟然是有點呆滯了。
\"額?你們看著我幹什麼?對了,我還沒謝謝你呢,給了我這麼多吃的,你們不會餓肚子吧?嘿嘿,我飯量有點大。\"雍憐淑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顯得有點靦腆。
流風使勁兒的搖了搖頭,輕聲問道:\"淑兒,你難道不認識我了麼?\"
\"淑兒?淑兒是誰?你又是誰?\"雍憐淑一臉的茫然,不明白眼前這個帥氣的男人在說什麼。
\"淑兒就是你啊,你就是淑兒啊,你怎麼會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我是你的流風大哥啊,我們在地下城認識,當年我就做了這麼多好吃的東西給你吃啊。\"流風驚呆了,雍憐淑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好像真的失憶了啊!
這讓流風心裏是一陣疼痛,等了二十年,卻是等來了一個失憶了的雍憐淑。老天爺為何要這般的折磨雍憐淑,就不能夠讓她過上好日子麼?
雍憐淑搖了搖頭,道:\"我不記得了,不過我感覺你很熟悉,就像是曾經見過一樣。\"
雍憐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甚至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裏。但是流風的身上有一股暖暖的氣息,讓她感覺非常的熟悉,就像是曾經認識一般。
\"你說的是這種感覺麼?\"流風掏出了一塊白色的玉佩,輕輕的遞給了雍憐淑。
雍憐淑接過了玉佩,無比熟悉的感覺頓時就湧入到了她的身上。雍憐淑忍不住輕輕的呻吟了,一聲,道:\"對了,就是這種感覺,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會感覺如此的親切,流風,流風,咦,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啊。\"
\"姐姐你再好好想想,你可不要嚇我啊,你怎麼可以失憶了呢。\"青兒一臉的焦急,上天已經足夠折磨雍憐淑了,就不要繼續折磨下去了吧?
雍憐淑輕輕點頭,道:\"你們別著急啊,我慢慢想想嘛。我也不知道怎麼的,腦海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不過這感覺真的好熟悉,我應該在哪裏遇到過,卻又是想不起來了。你剛剛叫我姐姐,難道你是我的親妹妹?\"
\"我是青兒啊,一直在姐姐身邊伺候你的青兒啊。\"青兒淚眼婆娑,雍憐淑醒過來讓她興奮不已,可是失憶了的雍憐淑卻讓她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了。
\"青兒,青兒……\"雍憐淑不停的念著青兒的名字,一會兒之後還是搖了搖頭,她的腦海裏什麼都沒有,無論怎麼想,還是沒有辦法想起青兒來。
流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我們可以慢慢想。你先在這裏住下來,等你想起來了,我們再出去。\"
\"嗯,謝謝你流風大哥!\"雍憐淑甜甜一笑,美的不可方物。
流風的身體輕輕一震,喃喃的道:\"你想起我了?\"
二十年了,他又聽到雍憐淑叫他流風大哥了,這是如此的親切,如此的讓他心醉啊。
\"沒有……\"雍憐淑歉意的笑了笑,道:\"剛剛你不是說你是我的流風大哥麼,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肯定不會騙我的,是吧,流風大哥?\"
流風眼神裏的希望頓時又暗淡了下去,剛剛的那一刹那,他還以為雍憐淑想起他來了呢。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假象而已,雍憐淑根本就沒有恢複記憶。
剛剛醒來又飽餐了一頓的雍憐淑很快就睡意襲來,蜷縮著身子在椅子上就睡了過去。溫暖的洞穴裏,讓她感覺是如此的舒服,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是在做什麼美夢呢。
\"殿下……\"
\"不必說了,看來是內丹碎裂,導致了她的記憶消失,而且一睡就是二十年,醒來之後肯定會有一定的虛弱。我們慢慢來,相信肯定可以恢複他的記憶的。\"
流風知道青兒要說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想恢複雍憐淑的記憶,因為他想要雍憐淑記起他,也記起本就應該屬於雍憐淑的東西。
青兒輕輕點頭,道:\"青兒知道了,殿下您也累了,回去歇著吧,我來照顧姐姐。等姐姐身體無恙了,我們或許可以帶姐姐去熟悉的地方走走,說不定姐姐就能夠想起什麼來了。\"
\"嗯,這也正是我想的,沒事兒就給她說說以前的事情,或許可以讓她的記憶恢複起來。我先去看看醫術,看看有沒有辦法恢複她的記憶,畢竟當年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啊。\"流風歎息了一聲,二十年前的往事就像是噩夢,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雍憐淑把那些事情都給忘了,隻留下所有的快樂,把所有的不快都給忘掉了。
隻是這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一切都隻有聽天由命了啊。
雍憐淑睡得非常的香,非常的甜。
足足睡了二十年,她的身體還處在一個虛弱的時期,所以非常的嗜睡,當然了,也是非常的能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雍憐淑除了吃就是睡,中間就聽著青兒給她說以前的事情,可是無論青兒怎麼說,雍憐淑還是想不起來什麼,隻有歉意的看著青兒。
她也很想恢複記憶,流風待他溫柔,青兒待她善良。如果是毫不相識的人,他們為何要對她這般的好?既然他們對她這般的好,就說明她是他們心中非常重要的人。她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人忘記,所以她想要恢複記憶啊。
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恢複自己的記憶,因為對以前的事情,她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如果有那麼一點點的契機,或許她還能夠想起什麼了吧?
晚上的時候,流風回來了。
在他是身後,跟著一個祥和的老者,看到這個老者,青兒趕緊起身,恭敬的行禮,道:\"見過釋然大師。\"
\"阿彌陀佛,不必拘禮,你便是那個丫鬟吧?\"釋然大師和二十年前一樣,時間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記,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別說二十年,就是一百年,或許都不會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了。
青兒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釋然大師微微一笑,道:\"坐吧,不必拘禮,我來看看她。\"
\"大師,您的修為好高深啊,不過不要輕易的動手哦,會招來雷劫的。\"雍憐淑盯著釋然大師看了一會兒,這才從嘴裏蹦出來了這樣子奇怪的一句話。
流風的臉色大變,釋然大師早就已經是返璞歸真境界的高手了,雍憐淑竟然是能夠看穿釋然大師的實力,難道雍憐淑此時也是返璞歸真境界的高手了不成?
釋然大師就顯得平靜了許多,道:\"姑娘你能夠看穿我的實力?\"
\"嗯,在你的氣海裏,已經有雷光湧現,這應該是渡劫境界的氣海。但是您的身上佛法氣息太過於濃鬱,或許正因如此,您沒有度過雷劫便突破了。不過現在雷光又回來了,隻能說明大師您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平靜,必須要度過雷劫方可煉化氣海裏的真氣了。\"雍憐淑認認真真的看著釋然大師,將釋然大師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