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希希聽了心裏竊喜,細細品味著樸俊昊這句話的含義,是暗示嗎,還是玩笑,還是隻是一句普通的話?
從喜歡上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開始猜他的心了,猜他說的每句話的意思。
而他,卻從來不會猜測自己說的話吧,她這樣想著,不由馬上又失落了。
於是心情煩亂的說道:“酒不能解愁,反而越喝越煩。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他呷了一口酒,問道。
“沒……隻是……”這要怎麼說呢,她的心糾結在一起,她暗想,他怎麼會懂自己對他的愛呢。
夢小菲似乎隱隱猜到代希希的失落原因,於是捂著頭,裝做頭暈的樣子,說:“完了,我的頭好暈啊,是不是醉了,好暈。我去睡覺了,你們慢慢喝……”她說著就迅速走到鋪邊,然後上鋪躺下。
因為微醺,她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睡著了。
樸俊昊和代希希則繼續喝著酒,倆人都被自己的煩心事纏著,不停的喝著不停的說著。
他別過頭,遠遠的看了看睡在鋪上的夢小菲不由羨慕的說:“還真羨慕她,沒有煩惱,可以這麼快就睡著。真是好命。”
“其實小菲很命苦,她媽咪生病住院,這些年她也吃了不少苦……”代希希感慨。
“她都吃了哪些苦?說來看看。”
於是代希希就跟樸俊昊說起夢小菲來,她跟他說夢小菲隻是為了和他多說話,不然她也不知道要聊什麼好了,她真希望自己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下去,看他認真聽自己說話的樣子,聽到他對自己說話,她感覺非常美好。
幾杯紅酒下肚後,她突然哭了起來,想起這些過往,想起了去世的媽咪,還有未來迷茫的人生,以及自己喜歡的男人卻又不能得到他的愛,這些事傷感得她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停的滑落,她哭是因為想得到他的安慰,無比渴望。
“怎麼哭了?”樸俊昊見她無來由的哭,頓時慌了。
“我,好難過。”代希希撇著嘴,心裏酸得抽縮。
“為什麼難過?”他神情凝重。
“……”她搖頭,哽咽得不能言語。她伏在沙發扶手上,將自己蜷縮起來,嚶嚶哭泣著,心裏想著他若是能抱抱自己多好啊。
可是他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他不但不擁抱她,連一句安慰的話也不說,看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在乎的人了,他對自己和對夢小菲還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她這樣想著,就更難過了,心裏不停的說著:你怎麼會懂我愛你,你怎麼會懂我愛你……
她難過到了極致,無聲的哭泣著,她用耳朵感覺到他隻是坐在那裏喝酒,似乎偶爾會抬頭看自己一眼。
她問自己,代希希,你何苦要愛一個沒有結果的人,他的心裏沒有你,他的心已經被別人占有,而且夢小菲也一定是喜歡他的了……
她認為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夢小菲自然也是了,她才不信夢小菲說的話,她想夢小菲一定是愛他的,隻是故意跟自己說不喜歡他,一定是這樣了。
他的生活如此優越,又事業有成如此富有,他怎麼會懂自己暗戀他而痛苦的心。
他一定是感覺不到自己對他的喜歡,而自己也不能表露,若是表露出來,被夢小菲知道了,恐怕朋友都沒有做的了。
女人都是這樣,就算自己再不喜歡那個男人,但是也不希望那個男人和的女人在一起。她固執的想,夢小菲也一定是這樣的了。
她也不懂為何喝了一點酒,暗戀他的心就變得痛苦惆悵了,就覺得這事又丟人又可恥了,對自己也更是失望自卑了。看來,酒還真不是好東西,她想。
越是想著酒不是好東西,她越是煩亂的想,不管那麼多了,幹脆喝醉喝死好了,這樣的人生太痛苦了。她給自己斟了一滿杯的紅酒,猛的一口全喝掉,因為喝得太快,那酒在食道裏回湧,差點把酒噴出來,不過好在她暗中用力,將酒又逼回了胃裏。
他蹙眉坐在一旁,緊閉的嘴唇終於說話了,道:“你很能喝的樣子,看來是酒量進步了。”
“我……我已經快醉了,如果再喝一杯,肯定就會倒下了。”她抬起頭來看他,他已經模糊成兩個人了,她羞澀的笑了笑,說,“我眼睛好花了,看你都有重影了,你變成了兩個……我好暈,估計是快要醉了,不過這種感覺很好。”
樸俊昊笑著聽她說著,自己也連喝了幾大杯紅酒,他也已經是微醺了,說:“最好的感覺莫過於暈暈乎乎的了,感覺全身都軟綿綿的,走路好像在飄,舒服極了。”
“來,我們接著喝,把這瓶也開了,喝光它!”她指著一瓶未開瓶的紅酒說。
“好。”他幹脆利落的回答,拿過紅酒瓶子,就用開瓶器打開了酒木塞。
於是倆人一邊說著酒話,一邊繼續喝酒,為了彼此心中煩悶的事。
“你為什麼煩惱,你真的很喜歡喝酒嗎?”她癡癡傻傻暈乎乎的問。
“我喝酒隻是打發時間,日子太無聊,有點悶。”他半真半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