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介離開別墅後,就來到了自己的小診所,將自己關在診所裏,坐在辦公桌前,手裏緊拽著那張兩百萬的銀行卡。
明亮的日光燈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飛快的敲打著語音計算器,聽著那個女人在計算器裏說著“零零零零零……”一長串的零,聒噪得很。
他正計算著如何花銷這筆錢,如果換個大點的門麵,租金上漲,一年的租金也要幾十萬,如果買醫療器械也隻能買基礎的,他想買的器械太多了,這兩百萬根本不夠他花銷。還以為兩百萬可以做多大的事,能將他從困境中解救出來,但現在看來,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大概這錢來得太容易了,所以他感覺不到它的分量。若是來之不易的話,說不定他會覺得超有分量。人的心理還真是奇怪的東西。
而且他還沒有算還房貸的錢,如果把房子攻下來,那就又沒有錢提高診所的設備了。
一年前,他按揭了一套電梯房,豪宅的麵積,兩萬一平米,在房子壓力下,他才不得不投機取巧想要賺更多的錢而和賣腎組織勾結。
不幸東窗事發,工作沒了,房子還得還貸,他隻能自謀活路,開了診所也並不賺錢。
所以他現在不知道是先攻房子呢,還是先把診所改善下條件,他覺得二者都可以,所以就舉棋不定了。
想著要是還能多點錢就好了,為什麼樸俊昊就那麼有錢,住豪宅開名車,出手闊綽,不把錢當錢,真不明白這些有錢人的錢是從何而來的。
難道是樸俊昊家裏有個印鈔機,每天自動吐鈔票嗎?要是他也有台印鈔機多好,這是他學生時代就有的夢想,對於金錢的渴望他和所有人一樣,是渴望的迫切的不滿足的。
在一連串的計算過後,他臉上的笑容漸凝,嘟著嘴蹙著眉將計算機推開,然後雙腿伸直擱在辦公桌上,雙手抱在腦後,陷入了沉思。
與其說陷入了沉思,不如說他陷入了淩亂的狀態,他開始質疑自己開診所的路是否正確,是否該繼續堅持,說實話他有點動搖了。
開診所辛苦沒錢賺,碰到個有錢的老板隨便幾天就是兩百萬,他想或許還真應該放棄行醫了。
行醫有什麼高尚的?不就是為了吃飯,如果有飯吃,他寧願每天遊手好閑,也不願意麵對那些難纏的病人,特別是碰到不講道理的病人家屬,他恨不得立刻關掉診所,找份機械的苦力工作去做,或者做留氓混混也不工作。
當初選擇學醫,也是他媽咪的意思,他媽咪說學醫好就業,收入高,工作穩定,鐵飯碗。
但在現實困境的逼迫下,他還真沒有覺得學醫有什麼實際用處,如果不學醫,早點開始做生意的話,說不定現在也是和樸俊昊一樣的有錢人了。哪裏還會為錢而發愁呢,還要看人臉色,望天吃飯,萬一出了醫療事故還要吃官司,總之就是這個錢難賺。
他哀聲歎氣的想著,越想越後悔,越想越不堅定了,他重新審視起自己的人生來,想著人生之路怎麼走。
活著不就是為了賺錢嗎?別說為了多高尚,那都是騙人的幌子。
既然為了賺錢何不走捷徑呢,為何要自討苦吃,一個人選擇這麼難的行當?
轉行?他心裏猛地跳出了這個詞,可是轉行了去做什麼呢?自己除了醫學知識,對這個社會可是一無所知啊。
真想有人能給他一千萬就好,如果有了一千萬,就能把房貸一次性還清,還可以開個大的診所,然後可以找個對象談愛結婚,過上真正穩定小康的生活了。
他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現在身邊還沒有對象,一是現在的女孩子都要求太高,二是他自己想著功未成名未不談戀愛,不然肯定影響事業。
事業?他嘴角一揚,抬了抬眉,微微哂笑。要想走正道創業還真難,這個社會就這樣,要想賺錢就得走邪道,風險越大賺得越多。
錢,錢,錢,他腦子裏隻有錢,快被錢給逼瘋了。
他正舉棋不定,不知道要如何抉擇時,這時候電話響了,也不知道這時候會有誰打電話來,他還不想接,等著電話自己掛斷,他現在正煩著呢,誰也別來打擾才好。
可電話不停響著,瞥了一眼是陌生的電話號碼,他還是接通了。
“喂,你好。你哪位?”他語氣平平的問道。
“你好,宋醫生吧。”電話裏隨即傳來沈素妍勾人的笑,然後她又說道,“我是沈素妍,我們幾天前見過的,你還記得我嗎?”
他立刻想起來了,那個白富美沈小姐嗎,他雖然拿了她的名片,但還沒有儲存她的電話。
“沈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他的語氣立刻變得溫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