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意既不會武功,身體也不大好,這一摔下山去,好死不死頭又撞上了樹身,當即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時,人已經不在草叢裏,而是在床上,硬邦邦又暖呼呼的一張床。
“你醒了。”
常如意聽到一個陌生又沉穩的聲音,她轉過頭,就看到一個身高體壯,俊眉修目的男人。瞧他打扮像是個獵戶,可聽他的聲音沉穩如鍾,神情冷冽如冰,又與一般獵戶不大一樣。
“你是?”常如意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幹咽了咽。老實說,雖然這男人看上去一臉正氣,可這孤男寡女的,她長的吧也算是楚楚動人,萬一對方起了什麼醃臢的心思,她能逃得掉嗎?
男人見她這番動作和神色,也猜到她心裏想些什麼,於是將藥碗放在床邊道,背過身道:“我姓南,是我從山腳下把你撿回來的。”
撿回來的?也就是說,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應該感謝他?
“是你救了我?”常如意飛快地打量著屋內,隻有幾件簡單的家具,還有一些打獵用的工具,唯一值錢的,也就是拿來給自己當枕頭用的貂皮大衣。
“把藥喝了。”南興川冷冷道:“你家在哪,等你傷好了我送你回去。”
常如意一聽到“家”這個字,就有點犯難,她的家應該在京城,可是現在她隻能住在這個小山村,麵對著一群討厭的所謂家人。
“你現在有力氣吧?”
常如意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很奇怪,她從山上滾下來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哪裏痛,除了頭。現在就是要她下地插秧她也行,隻是不會做就是了。
“把衣服換了,”南興川扔了套衣服給她:“你三天都沒換過衣服了。”
原來她已經昏迷了三天了,難怪會覺得身體不怎麼難受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是套男裝,雖然不太合適,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給她換了。
她本來想開口叫男人出去一下,可是她還沒有說話,對方就已經走了出去,並且很自覺地關上了門。
等她換好衣服,才知會了男人一聲,男人就推門走了進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
不用說也知道她這個樣子肯定很滑稽。
“那個……南大哥。”常如意想了想,還是決定跟男人套套近乎,看他長得那麼威武,如果可以和他做朋友的話,說不定以後可以狐假虎威一下。
男人轉過頭看著她:“什麼事?”
“我肚子有點餓。”常如意眨著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純真無害的樣子,她臉上掛了彩,在昏黃的燭火下,看上去饒是楚楚可憐。
南興川瞥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隻見他拿著一隻烤熟的兔子進來,大手握住插在肉兩邊的樹枝,用力往外一扯,將較大的一半扔給了常如意。
常如意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兔子肉,心裏不禁有些暖暖的,其實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人到底不算壞,明明兩個人個頭相差那麼多,他卻還是把肉多的一部分給了她,寧可自己少吃點。
“謝謝你啊,南大哥。”常如意禮貌地朝他笑了笑,一口咬在了兔子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