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朗感覺到前方有一股熾熱的眼神看著他,他一抬頭,那不是今日在酒館引起轟動的姑娘麼?
他看我了!偶像看我了!陸伊興奮得難以言表,正欲上前去和他搭話時,突然旁邊竄出來許多人,把司徒朗遮得嚴嚴實實。周圍過來許多驅魔人,都是來幫忙砍首級的,白了,就是來分羹的。
她暗暗嘁一聲,隻有下次遇見偶像再和他探討了。
司徒朗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卻發現那個姑娘不見了。
其實,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時的陸伊年少輕狂,飛揚跋扈,仗著自己身手好,再大再猛的魔怪也不曾放在眼裏,幾次殺怪之後,還因為是麵貌姣好的女子,陸伊也在驅魔人中有名氣,很快這些事便傳到了吳千維的耳裏,他一邊欣慰,一邊卻隱約擔心起來,那丫頭仗著自己賦淩然就目中無人,想必已是得罪了不少人,萬一在殺怪時被栽贓陷害,那身板即使再厲害,那也是血肉之軀啊。
吳千維幾經周折,終於在找到了陸伊,隻不過,都是在一個道觀裏了。
陸伊在一次殺怪中掉以輕心,身受重傷,被人抬到附近的真雲觀,那裏的觀主是一位醫術了得的女觀主,便把陸伊留了下來。吳千維是個感性的人,一見到昏迷不醒的陸伊便紅了眼眶。
“施主莫急,這位友雖身負重傷,,但並無生命大礙,隻需好好休養,按時喝藥療傷即可。”
“真人,這姑娘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在下愚昧不懂醫理,還請真人救救她。”吳千維看著躺在床上的陸伊,五髒六腑都揪在了一起。
“施主放寬心,這是貧道的分內事。”
陸伊醒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吳千維,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大山裏,心裏那個惆悵啊。後來又知道自己是在一個道觀裏,才稍微放寬了心。
在陸伊身子好得可以下床走路時,她所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
“陸伊,跟舅舅一起回去。”
“我不!要是這次回去,隻怕舅舅一輩子都不會放我出山了。”
吳千維額上冒出冷汗,這丫頭要是倔起來,十匹馬都拉不回,當初她要出山也是糾纏了他好久,起初他不答應,誰知陸伊晚上拿著鍋碗瓢盆到他屋裏大鬧一場,沉睡中的他差點嚇出心髒病來。幾經折騰,哪怕是個聾子也經不住她的哭鬧喊叫,隻得放她出去了。誰知才幾月不到就出了這麼大的事,要是吳白鶴在有靈,她那和陸伊一樣的臭脾氣還不撕了他!
吳千維來沒來得及張嘴,陸伊又開始要眼淚婆娑了,“舅舅把驅魔武藝傾囊相授於陸伊,如今我隻是受傷舅舅便不要我出山了,那吳家的家業由誰來繼承?”
這不有我麼?吳千維心想。
“哪個驅魔人不會受傷?我在鬼門關走了一回,以後會更加心的。”陸伊見吳千維沉默不語,“舅舅!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疼陸伊了,你放心大膽的讓我出去闖蕩江湖,我保證不會丟吳家臉麵的。”
在屋外聽到這番對話的莫心觀主忍不住一笑。
都這個樣子了,吳千維想來是再多的話陸伊也聽不進去。“陸伊,舅舅給你,你爹娘把你交給我,我就把你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既然你一心想闖蕩江湖,舅舅便不攔你,隻是你一定得記住,以後找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作伴,你一個女子始終不太安全。舅舅不求你保住吳家家業,隻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好,這是舅舅的唯一所願。舅舅今後就住在大山裏,你想回來便是。”
完吳千維便不做過多的停留,這幾日留宿真雲觀已經給莫心觀主添了很大的麻煩,與陸伊和莫心辭別後,吳千維便回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