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一個人坐在陌生的公車上,看著自己的家鄉,卻失去了從前的親切。
原本,她不想交朋友,因為她知道,她總是無法維護好感情,就像現在這樣,跟陶靜處於尷尬的狀態,她笑,但卻再也不是出自於真心。
因為她明白喜歡上一個人,就會變得很沒有理智,所以她理解陶靜,隻是有些生氣。
發呆的時候,她又掏出手機盯著QQ看,“寧夏”這個昵稱的頭像一直灰著,她點了進去,又點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在瞎期待什麼,明明心裏很清楚,呂夏是絕對不可能主動發信息給她的。
直到晚上八點,他們才回來,而陶靜見到童妍時,依然是冷著一張臉。
童妍看見她回來也沒有打招呼,從來都是熱臉貼她的冷屁股,今晚不知怎麼,也不願意主動開口說話。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笑!”陶靜一進門就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蜷縮著身子,說出這話時,語氣還有些鄙夷自己。
“怎麼了?”童妍假裝聽不懂,背著她正在看書,實則是捧著一本書,來掩蓋在這個空間的尷尬。
“因為喜歡一個人,竟然學會了撒謊。”說著,她輕笑了一聲。
“你們......你們怎麼了?”童妍終於合上了書本,側耳傾聽。
陶靜卻在一旁無聲的哭泣,然後不動聲色的逝去臉上的淚水,說道:“沒事兒。”
童妍回過頭,才發現她哭了。
“徐簡墨欺負你啦?”她走過去,陪她一起坐在床上。
“我覺得自己太丟人了。”陶靜把頭埋進膝蓋裏,哭得更厲害了,童妍抱住她,急著問:“到底怎麼了?”
陶靜隻管哭,沒有再說話。
“你要是不說,我就問徐簡墨去。”童妍剛起身,陶靜就急了:“別去!”
童妍轉過身來,看著她看著淚人,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那你告訴我。”
她吸了吸鼻子,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表白了。”
“真的呀,那徐簡墨怎麼說?”童妍又坐了回去,不過問完她就後悔了,依陶靜現在的樣子看,結果可想而知。
“他說人的心隻能夠住一個人。”
“你是說他有喜歡的人?”
她抬眸看了童妍一眼,就把自己藏在被窩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童妍輕輕拍了拍被子,知道她傷心也就沒有說話。
隔天一大早,陶靜就在走了,童妍汽車的時候正是八點。
她依然留了一張字條,上麵簡單的寫了幾個字:“我不想見他,我回家了。”
童妍洗漱好久開始準備行李,就在這時,徐簡墨敲了房門。
“陶靜呢?”他站在門口,眼睛往童妍身後探了探。
“她回去了。”
他微微低下頭,知道陶靜先走是因為什麼,看起來有一點愧疚。
“我也要走了。”
他聽到童妍的話,便迅速抬起頭來說:“一起走!”
大概半小時後,他們到達高鐵站,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上了車,這次他們的座位是連著的,童妍坐在內側,他坐在外側。
“陶靜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童妍靠著窗戶,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你真不記得小時候的了?”
從在外婆家門口遇到他開始,童妍已經想起來了。
不過巧的是,他們搬來的那年,她父母離婚了,所以又搬走了。
“我記得我剛到到那個小區的時候,沒有小朋友陪我玩,因為我跟爸媽不熱乎,所以經常不吃飯就跑出來,以為那樣他們就能送我回育英,那時候你就經常從家裏偷偷拿東西給我吃,還陪我玩。”徐簡墨一邊回憶,一邊淺淺的笑了,好像那是他年幼時最美好的時光。
“那時候我媽還特別鬱悶,說我怎麼不吃飯,卻從來也不喊餓。”他頓了頓接著說:“直到有一天,我聽見你媽媽在家裏打你,你哭得撕心裂肺,我站在門口狂敲門,喊著你的名字人答應。後來我才知道是我媽發現你老是偷東西給我吃,所以告訴你媽這事兒,害得你被你媽打,所以後來我經常用零花錢買糖給你吃,其實就是不想你白挨那頓打。”
童妍也想起了“黑糖”的去處,那天要從家裏搬走,蔣愛蘭不讓她把貓帶走,說這貓是童雲清買的,不準她帶走。
最後,童妍哭著把貓托付給簡墨,隻是放在他那寄養,以後會回來要。
“那我的黑糖呢?”童妍問。
徐簡墨沉思了一會兒,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我養了它八年,後來生病死了。”他想起當天放學回家,看到黑糖奄奄一息地躺在他的房間裏,沒過多久就死了,他一個十五歲的小少年,居然抱著貓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