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娘娘!不好了!”一個太監從門外衝了進來喊道,滿頭大汗似跑了很遠的樣子。
顏照正在給盆景澆水,聽見風風火火的叫喊有一絲恍惚,停下手上的動作,仿佛回到當年孤穀的日子,有個女孩也是這樣風風火火……不知道堯一個人在孤閣…還好嘛?花幽穀不可以無人照料,所以當年不能帶她一起離開,明明自己也甚是遺憾的,可還是要假裝大義凜然的樣子……歎息一聲,回過神看著大汗淋漓的太監開口問道:“何事?”
“童菲姑姑…童菲姑姑…”太監有些欲言又止,喘著氣閉著眼橫下心大聲道。“姑姑在路上把貴嬪娘娘驚到了…就…”
“就怎麼樣了?!”顏照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睚眥厲聲問道。
太監被她此時狠厲模樣驚到,腿一軟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就…就被貴嬪娘娘判了二十鞭…”
顏照一聽心底一沉,立馬甩袖走到太監麵前:“還不帶路!”
“是…是…”太監唰地起身,急忙跑在顏照前麵引路。
禦膳房,甬路。
明晃晃的陽光撒在宮裏卻不在顯得暖意濃鬱,反而有些慘白的意味。
顏照趕到時正好童菲剛被架起,看的出來已是被潑了水,她本就身子骨不好,現在還是嚴冬怎經得起這一折騰,一鞭下去童菲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鞭痕處的衣料微微透紅,宮裏的麽麽也是毫不留情下手極狠。
顏照對著一旁的太監聲耳語道:“去喊國師,叫他記住帶藥,帶話就行,他自然懂。”太監點了點頭轉身跑走了。
“大膽!”顏照衝過去一把奪過麽麽手上的鞭子,又推開丫鬟把童菲抱在懷裏,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一群奴才也被顏照那股狠勁嚇到,都不敢言語默默低下了頭。
沉煙緩步走了出來,用袖子掩笑道:“姐姐何苦動氣?奴才犯了錯難道不該罰?”
顏照仔細檢查了一番顏照的身子,發現極其虛弱,怒氣填胸,睚眥地瞥著沉煙,厲聲道:“本宮的人淪不到你來教訓!”
沉煙沒想到顏照會如此桀驁不馴,還沒來得及開口就開到顏照提步。
顏照正欲拂袖而去,身後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站住!”
顏照轉過身看見了一個身著橘緋牡丹宮袍,朵朵牡丹都用金線勾出輪廓,頭上赤金琉璃蓮花步搖摩挲有聲,白皙的肌膚上隻有眼角和唇角細細的皺紋露出了點歲月的痕跡,好一幅貴不可言的模樣。
童菲悄悄在顏照耳邊到:“這是南曜名義上母後…燕後…南曜生母在他一出生便死了…剩下還有一個四皇子的母後…咳…”顏照聽到童菲咳嗽立馬開口道:“你現在先別話了!我來對付!”
沉煙扭著腰矯揉造作地哭喪著臉對著南裳燕道:“太後娘娘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南裳燕瞥了一眼向來在後宮規規矩矩的沉煙笑意盈盈地拉起了她的手道:“你放心!何人膽敢無視後宮的規矩?來人!”聽到太後的聲音,沉煙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剛才垂頭喪氣的丫鬟麽麽也有了底氣抬腳便向童菲走去。
顏照看著這群人向童菲伸手,大力一揮,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厲聲喝道:“大膽!你們是什麼東西!我看誰敢動她!”
“啪。”
不知什麼時候南裳燕已經走到了顏照麵前一巴掌揮了過去。
“不識好歹的東西!你要知道這後宮的主是誰!鳳印在誰手上!”南裳燕怒目嗔道。
“你!”顏照正想動手被童菲拉著了手,顏照不解地低頭望著童菲,童菲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可以,咬了咬牙站了起來,拍了拍顏照的手,向南裳燕行了個禮:“奴婢知錯。”南裳燕聽聞這才理了下耳發,示意奴才上前,顏照看著童菲卑躬屈膝地被架起走,心中氣鬱,手攥成一個拳頭,指甲嵌進肉裏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