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曜站在蘭芳溪上的白石板望著此時已經被粉飾玉琢的淑蘭閣牌匾沉思躊躇著,琉璃瓦也是蒙上一層皓色,院中也是被雪覆蓋住的各種瓊枝,他身後李德生等人隻能靜靜候著。
想了良久終還是提步開口道:“你們就在這裏候著。”
“諾。”奴才們皆齊刷刷行禮。
南曜輕踏著雪地走進淑蘭閣,隨著遊廊曲折漫步,望著簷上晶瑩剔透的冰棱想起前些日子顏照的話,喃喃自語道:“……鬥轉星移,簷上冰巧玉凝……嗬,這都能讓我想起你啊。”不覺已經走到盡頭,望著這扇雕著飛龍繞著蓮花柏木朱羅門止住了腳步,他深深明白推開這扇門後就再也走不了了,停頓一瞬,卻還是擋不住心中莫名的毅然決然,抬手推開。
“吱呀——”
顏照和琉璃好不容易忙完正靜靜看著床榻上安然入睡的童菲,皆是一片無言,隻有熏爐還不休地升起繚繚煙霧,聽著推門聲皆是一驚,透過珠簾抬頭望著和著雪花和寒氣推門而入的南曜,他的麵容依舊清秀帶著一絲冷峻,烏絲款在頭上沾著幾片雪花,身上金絲龍紋宮袍上也沾染了些許碎雪,氣宇不凡,倒顯得似畫中仙人出畫。
南曜不知屋內還有人,也是有些詫異,回身掩上門,又回過身瞧到床上的童菲,再望向了顏照觸及眼底便是一片柔軟,語氣比平時溫和不少問道:“你可有何不適?”顏照聽聞才回過神驚覺是南曜來看望他了,猛回頭看著琉璃眼中也是止不住的驚訝,兩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開口。南曜看著顏照因為訝異笨拙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咳嗽一聲道:“咳,看來聖妃是無礙了。”
“有有有…”顏照聽到南曜咳嗽又是急忙回頭裝作身子不適的扶著額頭,微閉著眼裝作虛弱地答道。這一舉動倒真是把南曜逗笑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碎雪,提步向顏照走去。
琉璃也像驚醒一般忙起身行禮道:“參見皇上。”驚覺氛圍不對急忙又添了一句:“臣先行告退,待會兒再來看望菲兒。”南曜點了點頭隨口應了句:“退下吧。”琉璃聽聞立馬如釋重負地疾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待琉璃離開,南曜臉上連一絲冰冷都掛不住,麵容更顯柔情,在顏照麵前停下步子,半蹲下來,捧著她故作虛弱的臉溫和輕聲道:“肆肆,對不起。”
顏照從未見過如此溫柔體貼的他,心中又範著陣陣酸澀,澀澀惹著眼淚在眼眶打轉委屈道:“你現在對不起有什麼用?當時為何不來!”南曜看著可憐巴巴的她,聲音又軟了一度心疼地:“是我錯了,我不該自以為是那是保護你。”她準備開口又像是記起什麼,震驚地望著他連淚水也忘了落下,結巴地問道:“你,你叫我什麼?”
“我不能叫你肆肆嗎?我常聽童菲這樣叫你,我不可嗎?”南曜不懂她的激動,依舊溫和地撫著她臉龐。顏照聽聞略帶些失落地低了頭,遂又抬頭嫣然一笑俏皮道:“為何不可,不過啊……你知道喊的是哪個“肆”嗎?”
南曜雖是有些不解倒也沒有深究,輕笑一聲寵溺地摸著她的頭:“看你如此地不知輕重定然是肆意妄為的“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