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借著光,莫逸嵐低頭又看了遍手中的字條,遲疑了下,淡然一笑,方才收起字條,朝宮中月下某條長廊走去。
月下夜,步廊徑直到底是一處風亭,假山石礅,水中而立。安年理了理舞衣,美眸亂瞅,急切的來回邁著步。
“綠青,你倒是把紙條交給他了嗎?怎麼這麼久還沒動靜。”
綠青點點頭,肯定的道:“公主放心,字條王爺已經收到了。”
“那他怎麼還不來……綠青,你先下去,我等他。”
“是。”
綠青邁著碎步就退下了。
一身霓虹舞衣,舞衣雪白,怎麼能想到,安年特意換霓虹舞衣,居然還是白色的。
獨自倚靠著亭柱,低頭瞰望,這些在夜晚池畔中依舊各吐芬芳冰清碧葉的荷花。
月光下,碧玉般的荷葉浮立在水麵,湖水映成翡翠之色。
潔白如玉的花瓣染上緋紅,含笑仁立。
微風吹過,一抹白色悄然而至。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
美眸順著聲音連忙看去,黑發翩然,一襲白衣,細長溫和的眼,溫和如玉,俊秀淡雅,常言含笑三分。
“公主好興致,這宮中荷花盛開,此處倒是幽靜。”
莫逸嵐打趣的道:“隻是那蜜粥,怕是要不得公主青睞了。”
“你來了,還念什麼詩。”安年鬆了口氣似的笑了下,柔聲道:“我還以為你在裏麵就不出來了。”
莫逸嵐聽後也付之一笑,安年感慨的看著莫逸嵐:“半年了,自從你幫助皇兄親自去戰場督戰以後都沒機會再見一麵。”
“自從皇上掌政,這幾年確實忙裏忙外很少再停下來了,有些懷念以前。”莫逸嵐微微一笑,道。
“以前,我記得以前你也是這樣,整在宮中也是忙,不過不是忙著吟詩作對,就是隨皇兄他們到處遊逛,不務正業。要不就是喜歡去習武。”
“我也記得,以前宮中沒有與公主你同齡的玩伴,公主又是先皇唯一一個女兒,那時公主喜歡和二皇子三皇子一起,爬樹摘果下湖摸魚,甚是調皮,有時扮鬼嚇人,去偷先皇的奏折,撕妃子衣服,無惡不作。隻是沒有想到,當時那個隻知道跟在人後的公主,如今卻出落的不輸其母後了。”
莫逸嵐有感而發,了好些話。
“什,什麼無惡不作,我……本宮那跟著皇兄了,明明當時是是跟著你,你才掉到湖裏了呢!”
話一出口,安年便懊惱的苦了張臉,這真是什麼不該自己就什麼,這樣不就讓他直接知道自己當時就喜歡他!
“原來……”莫逸嵐開口,話語停頓了數秒。
他知道了?怎麼辦?安年緊張的亂想著。
“公主你當年你是……”
當年本宮是跟著你的,跟著你的,跟著你的!安年在心中有些緊張的雀躍著。
“原來公主當年你是掉下湖裏的,若是不,我還一直以為公主是真的在摸魚……”
“我……”
看著安年閉口結舌的樣子隻覺好笑,莫逸嵐嗬嗬的笑了起來,道:“公主,其實你不,沒人知道的。”
隨即安年原本準備的一番真摯感人的辭,徹底深深的打壓了,脫口而出一段未經大腦思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