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蕪想到了楚戈曾經說過的那麼一句話,心裏不知為什麼竟然湧上了暖意。這暖意其實來得並不突然,在以前的時候每次楚戈那麼無奈寵著她的時候,她的心頭都會有一陣又一陣的暖意,即使她當時一直當作那是受寵時候的隨口之言。

可如今她將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回憶起以前的點滴的時候,卻都明白那不是笑談,那不是盛寵之下的甜言蜜語而是那一個人的真情真心和真愛。人非草木,在那樣的寵愛裏麵,她愛上他簡直就是一個太容易的事情。要不然她的性子怎麼會真的不幹不淨地和一個人在一起兩年,她怎麼會在歡愛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地主動吻他,她怎麼會想要和他結婚怎麼會想要和他住在一起,就像如今怎麼會這麼悵然若失呢?

她似乎想明白了,她是愛著楚戈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時候她看見了上麵“韓易涼”三個字的時候又開始了輕微地搖擺。

“喂?”那頭簡單的一字,“簡蕪,你睡了麼?”

“嗯,已經睡了。”簡蕪直覺地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了,直覺地去欺騙了韓易涼,“我今天很累,先掛了。”掛完電話的簡蕪不知道在她的樓下坐在車裏麵的人手指緊緊地握住了手機,手指甚至泛白了。

“你都這樣了,你根本就不喜歡韓易涼!”倚在自己房門邊上的舒雅看著簡蕪說道,舒雅的內心其實很矛盾的,她一點都不想要簡蕪和夏韋一在一起,但是隻有和簡蕪在一起的夏韋一才會幸福。她想要讓夏韋一幸福,但是她想要給夏韋一幸福的人是她而不是簡蕪。

簡蕪偏頭去看舒雅,那麼她這些年來對韓易涼的偏執又算得上什麼呢?

“要是我喜歡的人打電話給我,我會高興得想要一直和他說下去,無論我高興還是難過,我都會想要和我喜歡的人分享。你卻這樣掛斷了電話甚至沒有說一句晚安。”舒雅覺得說出這樣話的自己是沒事找事,讓簡蕪以為自己愛著的是韓易涼和韓易涼在一起,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和簡蕪說呢?

“可是……”

“你喜歡韓易涼的心情就是我喜歡唐池的心情罷了。”舒雅說道,“我喜歡唐池是因為在醫學院的時候一直是醫學院裏麵風雲人物,大我兩屆的學長。在念書的時候我一直喜歡他,將他作為我自己的榜樣,可是這樣的喜歡因為沒有接觸到真正的人,在時間的流逝下變成了類似崇拜的喜歡。等到現在我已經和他在一起工作,了解了這個人之後,並沒有想要和這個人在一起這樣的強烈的感覺。這樣的喜歡根本就和愛情沒有關係,我想重要的是一直有陪在身邊的那個人吧。我們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是隻能愛一個人。韓易涼不是你的愛人。”

簡蕪在這番話裏又開始陷入了沉思。

舒雅說的其實不完全準確,她現在的確是不愛韓易涼,但是在以前她是愛這個人,這是這份愛在和楚戈在一起的時光裏麵被變成了過去式。

“喂,你好。我要一張飛到意大利的機票,越早越好。”簡蕪在窗口對著裏麵的人微笑,終於,她要去見他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