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止是她,整個過道裏的人都很嫌惡,李想最怕的就是在臥鋪裏遇到生活習慣不好的人,顯然,這個男人符合這個條件,這酒氣熏天的,熏人也就罷了,你居然還大呼,可真夠煩人的。
那姑娘原本已經拿出來書準備看了,結果這個男人卻是上來就躺下去打呼嚕睡覺,熏的整個過道裏都是酒臭味兒。
下排的老兩口不知想到了什麼,將桌子上的東西,還有過道裏的行禮全都往下麵的床下使勁兒的塞了塞,明顯是害怕這貨突然嘔吐什麼的。
第一次坐火車就碰到這種人,李想很不高興,卻也沒辦法,誰讓這裏是公共區域,什麼人都能進來呢!
上鋪的姑娘最後沒辦法,拿被子蒙住了頭,換到了和中年男人對立的另一麵去睡。
“你要是累了,就上去歇著,現在時間還早,也沒點娛樂性,到了晚上更難捱,咱們可是要在火車上待個兩天兩夜呢!”
這個時代可沒高鐵沒快客,全都是綠皮車,咣當咣當走的非常慢,他們所在的這個省是中部靠西的一個省,距離東北那邊可遠著呢,說是兩天兩夜,可依著火車動不動就晚點的架勢,他們怎麼也得熬到三天上去。
得虧是臥鋪,這要是硬座,可得受大罪了。
說著說著,火車就開了,結果沒多大一會兒,車廂裏就聚滿了人。
李想皺眉:“剛剛還沒這麼多人呢,怎麼回事?”
“估計是硬座那邊的人過來找座位呢吧,那邊超級擠,人擠人,腳後跟挨著腳後跟,他們挪不開腳,聰明的就會往這邊來湊,哪怕蹲在角落裏,坐在臥鋪的邊緣,也比在硬座車廂得勁。”
沒辦法,這個年代出一趟門不容易,僧多粥少,能坐上車都不賴了,還挑環境?
果不其然,火車開動約莫半個鍾頭後,臥鋪車廂就擠滿了人,雖不至於和硬座車廂相提並論,但也夠擁擠了。
這本來這裏就狹隘,空氣不流通,人一多,夾雜著各種味道的車廂裏,別提有多酸爽了。
李想皺了皺眉,覺得腦袋又開始疼了,她隻暈汽車,可從來沒聽書過暈火車的。
他們倆如今坐在自己的過道前,恐怕連上個廁所都不能,因為下一秒,可能作為被強占。
看看,這些人連他們的過道口都沒放過,大包小包的堆積著,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
老兩口原本靠窗戶坐在那兒,上來就有人要往人家的床鋪上坐。
老太太雖然打扮樸素,但分明也是講究的人,因為他們自帶了床單和被罩,所以看到那兩個人連聲製止。
“你們可以在過道待著,但這是我們的床鋪,你不能坐!”
被製止的看起來像是婆媳倆,聽到人家的拒絕,先是臉上一紅,接著就想反嘴,沒行到老人家一點沒客氣的懟了去。
“請你們出去,這裏是我們的床鋪,如果你們堅持坐下,我們會去請列車員,讓她出麵調和!”
打扮灰頭土臉的倆人最終隻是動了動嘴皮子,撇著嘴出了過道兒,一屁股坐到了李想身後,還將自己厚重的行禮往那邊挪,本來這邊有人,倆人硬是把人家給擠到了旁邊,還分明有往李想身上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