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才人被打的還剩一口氣,渾身血汙,虛弱的趴在地上。
身體的疼痛,遠遠敵不過心裏的疼痛。
她想不到,她心中最愛的人,此刻竟然如此對自己。
容九歌抬手,蘇德勝停下了動作,站在了一旁。
“嗬,什麼都不打算,很好。”
池才人艱難的抬了抬眼皮,眼瞧著皇上正一步步走到她麵前,伸手抓住了他龍袍的衣擺,聲音因為疼痛變得顫抖,“皇上,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容九歌勾唇,蹲下身子,稍微用力扯開了她沾血扯著他衣擺的手,語氣不複剛才的陰森,竟帶了些溫柔?
“池家的死士已經統統招了,你不承認也沒關係,至於暗龍衛……朕本就不打算再留,現在,朕告訴你朕對池家的處理可好?”
這溫柔的語氣,聽在池才人的耳裏,隻覺得可怕。
“傳朕旨意,池府上下明日午時於集市滿、門、抄、斬,頭顱懸掛池府門口七日,池府抄家後,家產全部充入國庫,至於你父親池安泰……先處於宮刑,後五馬分屍,屍身扔於荒山喂、狼。”
池才人不知道哪裏的力氣,聽到這段話竟然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她淚水、血水、鼻涕、甜湯糊了一臉,拚命的想要往容九歌身上蹭去,奈何卻被一旁的蘇德勝抓住了肩膀,不能動彈。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去和皇貴妃道歉,臣妾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饒了臣妾的家人,臣妾這麼做隻是……妒忌她啊。”
蘇德勝看見皇上蹙眉,連忙揮手一拂塵再一次抽擊在她身上,“放肆,一個的才人竟敢在皇上麵前自稱‘臣妾’。”
“啊。”池才人尖叫一聲,隨後抖著聲音道,“嬪妾知錯,不,賤妾知錯,求皇上饒過賤妾的家人啊。”
容九歌冷笑一聲,抽出蘇德勝腰間的錦帕,伸手扼住池才人的下頷。
“怎麼辦呢,你傷了朕的傾傾,要你和池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都難消朕的心頭之火,所以……”
池才人下意識的咽了咽喉嚨,她不能動彈,眼珠子一直慌張的轉著,艱難的問出,“所,所以什麼……?”
她隱約覺得下麵的話可能是更可怕的話語。
果然——
容九歌陰惻惻的開口道,“池家的下場就按照剛才朕的做,至於你……這張皮囊雖然醜了點,不過應該能抽出一張完好的皮用來用扇麵和鼓麵,嗬。”
池才人渾身發抖。
什麼叫抽出一張完好的皮?
是要把她扒皮嗎?
不要,她不要。
想到這兒,她拚命的掙紮,想要在皇上以及蘇公公的禁錮之下逃離這個可怕的皇宮。
奈何,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罷了。
容九歌鬆開了她,錦帕也隨之落地。
他轉過身子,雙手負在背後,看著外頭幽黑的夜空。
許久過後,容九歌低沉著嗓音道,“拉去暗牢,扒了她的皮,朕要親手給傾傾做一把扇子,還有……敲碎她的骨頭,應該勉強夠做一個鼔架,剩下的皮也應該夠做鼓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