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畢竟不是容九歌的人,自然見麵不需要行跪禮。
他拱手道,“不知皇上找屬下有何事?”
容九歌冷睨了他眼後,抬步往梅園走去。
夜風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隨後,他對知琴道,“你再這兒守好主子,我去去便會。”
知琴淡聲道,“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梅園深處。
現在雖為黑夜,但是這梅樹上卻掛了不少的燈籠,所以四周都是亮堂堂的。
容九歌單手負背,另一隻手勾著眼前樹梢上的一株紅梅,眉眼一片柔色。
許久過後,若不是聽見宮中打更太監的聲音,兩人都未曾開口過話。
“你一直跟在傾傾身邊的?”
“是。”
“朕若是問你有關她的事情,你會告訴朕?”
夜風麵具下的臉沒有一絲波瀾,他語氣微冷道,“皇上既然已經知道屬下是主子的暗衛,也應該知道除非主子同意,否則即便是死,屬下也不會出有關主子的事情。”
他為主子而生,歃血為誓,終生不離,生生世世守護一人。
容九歌嘴角微勾,轉過身子看他。
憑他的直覺,眼前的這個男子的武功的確在殘影或者烈陽之上,隻是……他好奇的是,這暗衛到底是定國公給玉傾城的,還是玉傾城自己培養的。
若是前者,隻能明定國公依舊還有些能力。
若是後者,那……他的妖精一定不簡單吧。
畢竟身邊雖然隻有兩人,但卻都是高手。
他伸手拿出那塊從容安歌手中奪回的白色錦帕,放在夜風的麵前。
淡淡出聲,“朕想知道的是,十四……也就是安王他是在何處撿到的這塊帕子,朕相信你做為一個無時無刻不在傾傾身邊的暗衛,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夜風見到那錦帕,眉心一蹙。
不過卻沒有答話。
容九歌怕他誤會,難得開口解釋了一句,“朕沒有不相信傾傾的意思,隻是……朕今晚得知十四對傾傾有別的心思,隻是想知道從何時開始的。”
夜風聞言沉默片刻,低聲道,“皇上為何不直接去問主子?屬下相信以皇上今時今日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任何事隻要您問,主子必然會一五一十的告訴您的。”
況且,這壓根就不是誰誤會誰的事,而是……一切有關主子的事情,他都不得開口告訴別人。
安王殿下雖然是無關緊要的人,但是這件事情畢竟和主子有關。
容九歌眉梢挑了挑,收回了帕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很好,比朕暗衛的嘴嚴實多了。”
暗處的殘影、烈陽,“……”
皇上,您這麼貶低自己的暗衛真的好嗎?
他們什麼時候嘴不嚴了?
您不能因為眼前這位……是皇貴妃娘娘的暗衛,就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
夜風也是嘴角一抽,這話竟讓他無言以對。
容九歌伸手彈了彈不知何時落在肩頭的花瓣,低低沉沉的出聲道,“行了,朕就寢了,你自便吧。”
夜風,“……”
他愣了一下之後,拱手道,“恭送皇上,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