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內,玉傾城最終還是躺回了床榻。
她清楚自己的身子,體內寒氣愈發重了,又加上懷了身孕,所以才會越來越困倦。
夜子軒見寢殿殿門敞開,便沉著臉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他四處掃視了圈,才注意到人又躺回了床榻,而且也知道床榻上的人並未入睡,便涼涼開口,“起來把安胎藥喝了,溫補的,對你身子好。”
玉傾城緩緩睜開眼,微微側頭看向簾帳外站著的人,略微疲倦的開口,“你該知道這些藥對我而言毫無作用,何必還自欺欺人的做樣子。”
夜子軒,“……”
他嘴角抽了抽,臉上明顯染上了些許怒火。
的確,這所謂的安胎藥不過是他研製出來壓製寒毒的藥方而已。
比起安胎,眼下她更需要的是壓製住體內隨時可能爆發的寒毒。
玉傾城見他不話,淡聲道,“多謝你的好意,我自己的身子很清楚,而且……你不用擔心,即便是九哥哥的師父不能找到,我身上的寒毒也是可以解的。”
聞言,夜子軒默默放下藥碗。
他歎了口氣,坐到了離她有些距離的木椅上,冷不丁的自嘲一笑,“嗬,倒是我多管閑事了。”
兩人本就是互看生厭的類型,自然也沒什麼過多的話語可以交談。
玉傾城本就乏累,也就漸漸睡去了。
好一會兒後,殿外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l;&g;
容九歌輕步走了進來,待看到正坐在椅子上無聊到打瞌睡的夜子軒時,麵露詫異道,“你怎麼還在這?”
夜子軒朝他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的道,“我這不是在保護你的傾傾嗎,好心當成驢肝肺!”
完,他不動聲色的端起那碗已經涼透的湯藥離開了。
剛出殿門,蘇德勝便迎了上來。
他咧嘴笑道,“恭喜相爺,終於可以回相府歇著了,孫太醫已經被安王殿下從王府帶回來了,好在娘娘的胎像穩固也不需要太過操心,這兩日還真是麻煩相爺了。”
夜子軒嘴角抽了抽。
難怪方才容九歌看見自己,那眼神就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一般。
合著利用完了,他便一腳把自己給踹開了?
切,真是沒良心。
想到這兒,夜子軒猛地瞪了眼蘇德勝後,冷嗤一聲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未央宮。
蘇德勝笑盈盈的將殿門給關上了,對丞相大人的目光視而不見。
寢殿內,容九歌親昵的撫著玉傾城的臉頰,嘴角勾了勾。
左右時間還早,他便從一旁的書架上取來幾本妖精平日裏看的書,也躺在了床榻上。
睡夢之中,玉傾城隱隱覺得身旁傳來了熟悉的氣味,讓她不由自主的靠去。
容九歌正看著書,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身被懷中的妖精緊緊抱住,眼底笑意愈發濃烈了,不由發出幾聲細微的悶笑聲。&l;&g;
正是這笑聲,讓本就淺眠的玉傾城漸漸轉醒。
她並未睜眼,感受到抱著自己的人時,輕聲道,“下朝了?”
“嗯。”容九歌在她眉眼落下一吻,柔聲道,“我在禦書房處理了些公務,便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