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歎了口氣,將腳下攔路的石子踢飛,“當初確是對她們的關注少了些,沒有想到她們會過得這麼苦。”
“不怪你們,畢竟東禹當初也是捉襟見肘,不是不能而是無能為力!”
劉貴正欲回話,忽然發現前方有些騷亂,人群聚集,還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和婦女的尖叫聲。
沈峰望去,大驚:“是那婦人家所在地!”
“什麼!?”
劉德提劍奔去,擠開人群,就看到一尖嘴猴腮的青年一巴掌將婦人扇倒在地,提著一個包裹,喝罵道:“你們家怎會有如此好的衣衫,必是偷得我府上的,爺我看你可憐,許你漿洗我家衣服,沒想到你卻偷東西,婦人竟是賊!”
“不許你打我媽媽!”
賴頭哭著舉起一塊石頭向拿青年砸去,青年側身躲開,怒起一腳,將賴頭踢飛,賴頭翻滾在地,痛苦的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婦人連忙奔去,將賴頭護在身子,輕聲道:“賴頭不疼,不疼啊!有母親在呢!”
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落在地上,和塵土混雜,分不清泥還是水
那青年洋洋得意道:“這樣吧!給你個機會,簽了這賣身契,入我府為奴,還則罷了,不然壓你見官,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好歹!”
婦人抹了一把眼淚,罵道:“劉德公子乃是仁義君子,豈會聽你這人讒言!”
“嘿!你這臭婆娘,真是欠打,誰不知道我跟劉德是多年好友”
“哦?我怎麼不知道劉德公子有你這麼一個好朋友。”
劉德緊緊攥著劍柄,步伐雖輕,聲音卻越來越冷冽,宛若寒冬。
“誰這麼不長眼,打斷你大爺的啊!劉劉劉”
青年扭過頭去,破口大罵,卻沒想竟是劉德本人,腳一軟,癱坐在地。
劉德用手捏住青年衣襟,輕輕把他提起,眼睛直直的瞅著他,“我問你,我怎麼不知道劉德公子有你這麼你個好朋友啊!”
“啊我”
“是劉德公子呀!”
“真是劉德公子,我就劉德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周圍群眾議論紛紛。
劉貴和沈終於帶領衛士擠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知發生了何事。
劉貴上前一瞅,驚訝道:“崔大勇,怎麼是你!”
“崔大勇?”
劉德終於想起來是誰了,崔大勇,崔喜兒的哥哥,時常仗著崔喜兒是劉德貼身侍女橫行霸道,那時他也沒當回事,沒想到現在竟然敢威逼他人為奴為婢!
是自己太放縱這些人了嗎?
崔大勇哭喪著臉:“公子,是我是我,喜兒哥哥啊!”
劉德將崔大勇仍在地上,走到婦人麵前,緩緩蹲下,摸了摸賴頭的腦袋,看賴頭無恙才放下心來,“夫人,抱歉,讓你受驚了!”
“無事,劉德公子不要掛懷”
劉德看著婦人眼中的閃爍,應是看到崔大勇是喜兒的哥哥,自己恐怕不會懲罰他了,對自己已經不再信任了。
“唉崔大勇誤我大事,死不足惜!”
劉德站起身,背對著崔大勇,道:“崔大勇,那包裹裏的衣物是你的嗎?”
崔大勇眼珠轉了轉,暗想:“崔喜兒早晚是劉德的人,還能真把我這大舅哥怎地?我隻要死不承認,嘿嘿。”
“肯定是我家的,不然她一個寡婦怎會有如此好的衣物”
劉德來回踱著步,忽然對劉貴道:“劉貴,我在會上有人膽敢騷擾軍人家屬會怎地?”
劉貴看了眼攤在地上的崔大勇,拱手道:“嚴懲不貸!”
劉德蹲在崔大勇麵前,把玩著手中的赤霄劍,漫不經心地問道:“大勇啊,那衣物是你的嗎?”
“是我的,是我的!”崔大勇暗喜,既然叫我大勇,應該是沒事啦!
劉德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崔大勇的頭發,掰動他的腦袋瞅向自己,冷著眼,就一直看著他,湊近他的耳邊悄聲道:“崔大勇,那是我贈與她們的衣物,你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與我為難,對不起啦!”
“什麼!”
崔大勇瞪大了眼睛!
劉德拔出赤霄劍,眾人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一顆偌大的人頭轟然落地。
殺人卻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