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哨騎來到了殿外,向衛青稟告道:“都督,這是北平傳來的詔令。”
衛青連忙起身,鄭重其事的接過詔令,將詔令細細的看完,對身旁頗為好奇的衛子夫三人道:“主公以我有功,命我即可前往北平,參加主公的封公儀式。”
“這是大好事啊!”
衛步、衛廣二人與有榮焉,頗為興奮。
衛子夫也躬身向衛青賀喜,隨後對衛青道:“即為邊關大將,不用主公提醒,便應將家眷遷往北平,兄長雖未成婚,但也應將家族遷往北平,以堵人之口。”
“那好,我這就修書給大哥,讓他變賣族中家產,咱們一同前往北平。”衛青點點頭,知道衛子夫的在理,於是讚同道。
衛子夫讓衛步、衛廣二兄弟下去,與衛青對麵而坐,迎著衛青疑惑的目光,坦然道:“兄長,我想去北平”
衛青道:“當然,這不是,要將族中眾人一同遷往北平嘛,你當然要一起去。”
“不”
衛子夫輕搖螓首,對衛青道:“子夫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
衛青愈加迷惑,但隨後衛青腦裏麵閃過一個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原因,頗為遲疑的道:“你想進漢王府?”
“正是!”
衛子夫頷首道。
衛青默然,片刻才道:“漢公殿下年少掌軍,風華絕代,能嫁給漢公必然是無數人所榮耀之事,但漢公後院亦不平靜,馬夫人先生長子,陳夫人在生嫡子,又有郭氏子在旁,吾雖遠在北州,但亦知漢公子嗣爭端已初露端倪,三妹為何要此時進漢王府?”
衛子夫道:“不瞞兄長,如今兄長、去病,還有去病的叔叔霍峻將軍,皆在軍中,兄長與去病深的漢公厚愛,甚至去病的將軍銜在軍中乃是獨一份,曰,驃姚將軍。而霍峻將軍為人低調,但乃是東禹老將,是漢公提拔與行伍,解救東禹於危難之中,如若吾所料不差,兄長還有去病甚至是霍峻將軍在主公封公後,必然有重賞與厚愛。”
“但兄長與去病和霍峻將軍不一樣,去病輕狂,兄長軍功不足,便擔任北州副都督,沒有軍功,沒有人脈,這便如同那空中樓閣,看似繁盛,但十分脆弱,如何能抵擋住人的攻訐。如若我進漢公府,便是兄長你的後盾,讓衛家無憂”
衛青反駁道:“主公英明神武,豈會任由人作祟,三妹,你太過杞人憂了,再,身在後院,恐怕要比為兄還要艱難,如若陷入奪儲之爭,族人畢將無人可以幸免。”
“此事不然,漢公春秋鼎盛,絕不允許有奪儲之事發生,等到諸子長成,也將是二十年後,二十年,任何事情都尤未可知矣!我又豈會畏懼?”
衛子夫罷,站起身來,對衛青道:“兄長,告辭!”
衛步、衛廣看衛子夫出來,連忙追了上來,衛步笑嘻嘻地對衛子夫道:“三姐,你讓二兄給我與廣弟最少也是應該擔任伯長、什長吧!一介卒算什麼啊!”
衛子夫停住腳步,對衛步叱嗬道:“衛步,你少時便輕佻,肆意妄為,如今我隻希望你能改一改你的性子,省的以後犯了大錯,連累家人。軍中卒又如何,漢公麾下多少將士便是以卒之身建功立業,成為獨當一麵的大將的!我隻希望你在軍中能曆練一番本事,能夠幫襯你兄長、外甥一番,望你知之!”
罷,衛子夫便扭頭離開了。
衛步滿臉不忿,隻是攝於衛子夫威嚴而不敢反駁,等到衛子夫走後,嘟囔道:“外甥,外甥,你們就會提那個兒,總有一,我衛步會向你們證明我肯定比那個兒厲害!”
“三兄你別了!”
衛廣在後麵拉了拉衛步的衣角,生怕讓自己二兄還有三姐聽見。
“哼!”
衛步嚇的一激靈,看見是衛廣拉扯自己,頗為不滿的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了府衙。
北平。
趙雲、鄭福還有車燕護送的眾位官吏還有眾將的家眷終於抵達了北平城,劉德親自帶領北平城的文武官員出城迎接眾人。
劉德看見陳朔,便直接以晚輩之禮叩拜,“陳爺爺”
劉德看著陳朔,一路風塵仆仆,陳朔更加蒼老了許多,眼神當中也有些渾濁,不像以前一樣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