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荀達所料,李雲很快便接到了來自李誌的求救急報,關羽率領兩萬人馬已經將寬縣團團包圍,李誌也被敵將射傷,寬縣可以是岌岌可危。
“砰!”
李雲一拳砸在案幾上,本來他還帶有一絲的僥幸,認為關羽沒有這樣的謀略去執行這樣的計劃,但如今看來,是自己失算了。
五千人馬,很難守住寬縣。
李雲畢竟是一等一的梟雄人物,很快便恢複了冷靜,既然你關羽有計,那孤便見招拆招,李雲下令道:“命令亓澍率領水軍給孤截斷關羽的後路,孟方率領一萬人馬鎮守此地,孤率領其餘兵馬去會一會關羽!”
東州首府,北海城。
項煜大馬金刀的坐在主座上,麵前一根肥碩的彘腿在架子中,下方的火勢旺盛,將彘腿燒烤的茲茲冒油,殿內肉香一片。
項煜雖然貴為齊公,但依舊喜愛身先士卒,每戰必先。大塊喝酒,大塊吃肉,反倒更像是山野匪徒,不像是一國貴胄。
而且力能扛鼎,氣如山河,麾下將士均對項煜是敬而懼之。
項煜雖然平時放蕩不拘,看似寬宏大度,但其實十分容易記仇,心胸狹隘,且對於貧賤百姓不假辭色,而對於祖上貴胄之輩高看一眼。
項煜拾起短劍,一劍便切下一塊彘肉,挑起放入口中,大肆咀嚼,等將彘肉完全吞下,項煜環看四周,放下手中短劍,這是有話要。
殿內諸將也連忙放下手中的杯盞,挺直腰板,作專注樣,很是認真的感腳。
項煜見此很是滿意,朗聲對眾人道:“吾父項睿與李雲有怨,更因此而死,吾作為其子,理應為父報仇,當初劉德兒大敗李風,吾本想趁此機會討伐李雲,但菩薩教餘孽作亂,吾隻好放棄這個好機會,但今時今日,菩薩教餘孽已基本清理幹淨,吾父的遺願吾已經完成,而李雲在大河南岸聚集兵馬,其他地方兵力空虛,正正是最好的機會,吾決定,即日起兵攻伐魯州,先占據魯州,在突襲陳留,徹底消滅李雲!”
“殿下,魏公畢竟以朝廷名義冊封殿下為齊公,如果進攻魯州,以什麼樣的名義呢?”一名文官起身忐忑的詢問道。
“那有什麼難的?”
項煜滿不在乎道:“就以報父之辱,興複周室撰寫檄文,發布下!”
“臣領命!”
大複仇主義曾經在周朝橫行幾十年,你如果是因為報父之仇,或是因為別人侮辱過家人而殺人,官府基本上不會定罪。
甚至因為某地的官吏欺壓百姓而被殺,朝廷卻赦免百姓之罪。
不過後來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大複仇主義在民間不在盛行了,可能是朝廷大佬們認為這樣的主義太過危險了吧!
其實這麼多,項煜以複仇名義起兵是合理的,的通的,一眾臣子當然沒什麼異議。
範績年歲已大,甚至胡須皆已經花白,不過精神還是頗為爽朗,他對於項煜在酒宴上突然就下達命令很是無奈。
因為在範績看來,現在攻打李雲其實是在幫助劉德,還不如南下進攻淮州,在下揚州,奪下江東之地以為根基,而在中原就讓劉德與李雲互掐就行了,這樣數年之內,漢國與魏國的精力隻能放在對麵的身上,無暇顧及其他,這就是項煜的機會。
為了將來著想,範績隻得起身對項煜道:“殿下,現如今下大勢,以漢公兵馬最為強橫,如果進攻李雲,這是在相助劉德,但劉德可不會感激殿下,李雲一敗,咱們將直麵劉德的兵鋒,以我軍的實力,還並不是坐擁四州之地的劉德的對手,不如南下進攻淮州,淮州廣陵太守徐四業自表大將軍,淮州牧,害死東海太守鄧雲海,侵占妻女,世人皆唾之,如此可光明正大以淮州為根基,占江東以觀下,等到時機已到,便可興兵問鼎中原,再造乾坤。”
“哼!”
項煜十分不滿範績出言否決自己,直接將杯盞重重的砸在了案幾上,眾將頓時噤若寒蟬,範績卻不為所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項家的大業,以報當年項睿的一飯之恩。
在範績心中遺憾的是項睿過早的身死,而項煜太過高傲,十分的固執,如果項睿沒有早亡的話,依靠自己的輔佐也許早就占有東州、魯州、淮州三州之地了。
項煜揚起腦袋,高聲道:“辱父之仇怎能不報?亞父休要多言,劉德不過一老兵之子,有何能耐,等在戰場上,孤直接取了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