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無聲息。
風蘭卿正在月下的窗前飲茶。
茶葉輾轉浮沉,最後也是認命的沉在最下麵。
一道風吹過,風蘭卿的發也微微吹動。
但他的眸子依舊淡漠。
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拱手道,“主子,五蘊珠已給若雪小主服下,加上良藥輔佐,想來不過幾日就當醒了。”
風蘭卿把茶盞放到唇邊淡淡應了一聲。
“奴想不懂主子為何要救那樣一個女人,她有哪裏好?能讓主子不惜與花涼城為敵。”
“本王並未同她為敵。”
暗衛僵了片刻,眸子糾結了片刻還是視死如歸道:“在今日的險境中,主子分明知道奴在一邊為何不讓奴出來助花涼城?您應當知道,如果不是她發現了那八卦大陣的話,花涼城必死無疑!而且……您也並不是沒有找到五蘊珠,而是不想讓花涼城知曉的吧。”
“啪――”
風蘭卿手上的茶盞應聲而裂。
茶水順著指縫流下來,再伸開手時手心的碎片隻留了一團白粉。
“本王要做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你不過一個奴才罷了,千萬別逼本王提醒你的身份!”
暗衛麵色一白。
“是。”
閃身消失不見。
花涼城是什麼人,他又為何靠近她。
以後他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就叫他也不知道。
隻是如今的江湖還長,花還太香。
他隻想要她好好的。
……
另一邊花水曼的住處。
屋子裏格外的昏暗。
隻在牆的四角燃了幾盞宮燈。
冷風吹來獵獵作響,火苗忽閃忽滅。
花水曼正坐在軟榻邊,手邊放了一本經書。
宮女小心翼翼的上前去關了窗子。
花水曼突然開口,依舊是淡淡的語氣聽不出絲毫喜怒悲歡。
“你說,皇上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宮女垂下頭。
花水曼默默的翻了一頁經書,像是突然懂了什麼,喃喃道:
“佛語中說一切皆為虛幻,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花水曼威脅皺眉,臉上湧現出小女孩般的稚嫩神色:“不過我不信這個。我信情愛皆是如猩嗜酒,至死方休。所以,這天下怎麼會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呢?”
宮女被花水曼的話給驚到,身形顫栗不敢再答話。
火苗把花水曼的影子拉的很長。
“對了,地牢裏的那些人都怎麼樣了?”
宮女這才不得已的小心翼翼開口:“回娘娘,奴婢都小心著用著藥劑,隻要奴婢不讓他們死,他們就是永遠也不可能死的。”
花水曼這才淺淺一笑。
素淨如蓮的容顏上卻在燈燭的打影下黑了半邊,仿若一朵黑色曼陀羅綻放在臉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