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
今日的天有些奇怪,剛開始晴空萬裏,中午又突然下起了雨,夜下卻又晴朗了,又出現了月亮。
仿若這人的一生起起落落最後歸於寂靜。
假山旁是潺潺的流水,蜿蜒過雕刻精致的花朵,偶爾幾隻流螢飛過輕觸水麵,最後陷入水裏同水一起彙入一池碧綠。
湖麵上蓮花綻放著柔和的香。
有一隻流螢停在荷花上片刻,忽的又飛了起來朝湖心裏的亭子裏飛去。
夜正深,這裏又是三王爺風蘭卿的住處附近,再加上湖心亭沒有路,常人若是想進去的話隻能通過船,所以一般這個時辰這裏是不會有人來的,如今更是寂靜的,仿若這世間隻能流螢揮動翅膀的聲音罷了。
可流螢飛到湖心亭的時候,地麵竟然被裂開了一道縫。
然後是整整齊齊的樓梯形狀。
借著銀色的月光可以看到亭子的地步下是一個樓梯。
流螢順著樓梯飛了下去。
雖然是黑夜,不過往下走幾步遠便有一個轉角,轉了個彎之後兩邊的牆壁上便掛著兩列的宮燈,泛著幽幽的光。
雖是不太亮卻也能看清眼前的方向。
流螢再繼續往前飛。
飛了不久就聽到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她。”一道磁性的帶了些許玩笑的聲音響起。
是左流芳。
“我救她,自有什麼事是需要她做的。”
陰陰沉沉一本正經的聲音。
是風蘭卿。
“反正我是不明白你的雄心壯誌,我隻是想問你一句,為什麼要瞞著花涼城呢?她知道了是會阻礙到你什麼嗎?”
風蘭卿頓了幾秒,忽然道:“你們怎麼都這麼問?”
左流芳也懵了一瞬,“還有人這樣問你?嘖嘖,奇了,這天下間除了我居然有人敢這麼跟你說話。哎哎哎,你告訴我是不是花涼城身邊的那個小宮女跟你說的?”
風蘭卿冷冷嘲諷:“這麼好奇你倒是去問問她啊,問我做什麼?”
然後是什麼金屬的東西掉地的聲音。
流螢顫了顫翅膀,撲棱著翅膀便朝著房間裏麵飛去。
裏麵是一個牢房。
大大小小的刀具鞭棍掛滿了牆壁。
兩列的宮燈森森,印著一屋子的刑具有些慎得慌。
左流芳正坐在凳子上斜倚著牆。
一幅累死了一般的模樣。
風蘭卿正俯下身去撿一個白色的尖刀。
那把刀很生奇怪,太過細小卻也太過尖銳,像是一根針一樣,除了比針粗一些。
放在房子裏正中間的是一張床。
床上躺著的一臉慘白的人正是早就該死去的花若雪。
她赤裸著身子。
胸口沒有一絲呼吸。
不過左眼睛卻是有一道很長很長的傷疤,並且看上去那傷疤是新的。
左流芳突然歎了口氣。
“你救她到底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你別傷害到花涼城就可以。老實說,我覺得你們兩個倒還是挺般配的。”
風蘭卿眼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