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天下。
天下又名華夏大陸。
華夏大陸又名南王朝北王朝,和極地一方。
極地裏一半沙漠一片雪原。
隻隔了一座山。
站在山頂上往下看,南麵是沙漠,北邊是雪原。
雪原又名有鳳其原,終年覆雪,肆虐寒風,別說人類,就連野獸也沒有能在這等環境裏活下來的。又因為如此,以至於方圓百裏山脈陸地荒無人煙。
薄雪似紗,籠罩在天地蒼茫之中,晶瑩剔透仿若一塊上好的玉石,真真的是一色疏離。
鳳其原似處紅塵之外,晝日皆有陽光,以至不分黑夜;又因雪原從不會化,進而也不分四季。
稀薄的日光折射在雪原上覆蓋了天地的所有的角落,一望無際。偶爾有幾棵枯樹屹立在中間,上麵開著殷紅的花。湛藍的天,無瑕的雪地,殷紅的花,這是像是一個完全被封印的空間。
恨進不去,愛進不去。
貪進不去,嗔進不去。
天地間隻剩了薄雪擦過古木枯藤的聲響,颯颯潤華。不時有樹上的積雪掉落,把樹上的“花”也驚落了不少,成群的血紅的像是蝴蝶一般的東西飛過薄雪落在冰麵小憩,離遠了,隻看的這天水一線處一絲殷紅,像是花一般。
這是天下。
華夏大陸的一部分。
極地一方的鳳其原。
傳聞說鳳其原裏啊,有花名鳳其花,有起死回生生人白骨之功效,吃了不僅消盡百毒而且益壽延年。在這天下間,最不缺的就是狼子野心一個人,所以隻這一朵花,便惹得朝堂江湖多少性命都做了這雪原的養料。
左右都是死在一個貪字上。
寒風如刀,一刀一刀割在臉上。
花涼城來過這裏。
當年碰到風蘭卿的手的時候,她曾經意外的探知了風蘭卿的過去未來。
就是這裏。
有一個冰牢。
四麵冰為牆,困住了她。
風蘭卿還站在外麵笑著看她,問她一些她覺得始終都莫名其妙的事情。
花涼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依舊是綾羅布裙,和這冰天雪地顯得格格不入。
她怎麼會一點都不冷呢?
花涼城蹲下身去,想抓一把雪,就看到自己的手從雪花上擦邊而過。
花涼城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幻境。
花涼城已經入過太多這種幻境了。
所以心下隻是微微一笑,甚至連急都不急了。熟門熟路的走到那枯樹的後麵,果然看到了冰牢裏的紅衣人!
依舊是冰麵當牆,四麵成房。
房間的四個角落裏各伸出一條鎖鏈,穿過那紅衣人的手腕腳腕,將之高高掛起,懸在半空。手腕腳腕處的血似是結了痂,已經不再往外流,凝成了冰塊,染的那紅衣人的腳下和鐵鏈都成了紅色。
饒是看慣了酷刑暴吏,見慣了世態炎涼,花涼城還是忍不住一陣的心寒。
這個女人便是她啊。
微頓了頓,花涼城上前敲了敲那冰麵,發現那冰麵極薄,可是她的手都已敲的生疼,冰麵愣是連白印都沒有。
有人,用內力在護著這“牢”。
花涼城抽出鞭子來了幾下卻依然沒有什麼用,複而恨恨的踢了冰麵一腳,被震的腳趾生疼。花涼城抱著腳在原地轉了幾圈,待疼痛感弱了方試探道:“喂,裏麵的人,還活著麼?”
如果說第一次是幻覺的話,是偶然的話。
那這一次就絕非偶然了。
一定是有人想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