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因為葉子楣的這一槍偏了,所以我卻是活了下來的。
又因為體內的五蘊珠的緣故。
所以我隻是躺在床上了幾個月便依舊活蹦亂跳了,而蘇煙不同。
不僅孩子未曾保住。
她的身子也大傷。
整日靠著湯藥護著身子吊著最後的一口氣就是不讓她死。
漸漸的。
蘇家也發現了些許的不對勁。
他們這個時候才終於發現了不對,蘇家派來監視蘇煙的人也是一波又一波。
葉子楣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蘇煙也終於急了。
後來,府中突然有一個人造訪了。那人是個道士,他說我是邪星,還說……
其實我的眼睛就是五蘊珠。
葉子楣找我來對峙的時候我依舊坐在蠟燭中間,連眼都未曾抬起過。
“那道士說的是真的嗎?”
我笑:“自然是真的。”
葉子楣忽然就格外的生氣,他揮袖把牆上的紅紗扯下來了不少,又跑到桌子旁把我屋子裏的東西全都摔了,能砸的就砸,能燒的就燒。
等到他氣撒完了。
我這屋子卻也狼藉的可以了。
“為什麼!”他猩紅著眼看我,呼吸都急促了不少,眼底盡是懊惱和不甘心。
他這個模樣我從未見過。
他一直都是不動聲色的。
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的類型。
他很少會發火,更別說這麼大的火了。
於是我就覺得幾分好笑,我便問他:“什麼為什麼?你說話總要說全啊。”
“明明你有辦法可以救下阿煙和她腹中的孩子的,為什麼你不肯救她?為什麼還要害她?”
我覺得好笑。
於是便真的笑了出來。
笑得眉眼都是深深的無奈悲哀。
“你要我去救一個占了我的身份搶了我的男人最後以她腹中的孩子來陷害我的女人?用我的眼睛去救她?”
我頓了頓皺了皺眉,不解的道:“憑什麼?葉子楣,你告訴我,憑什麼?”
葉子楣一揮袖。
我麵前的蠟燭盡滅。
他忽然欺身覆上我,我一個沒站穩就摔在了身後已滅盡的蠟燭上,還未等我反抗,他薄涼的唇就落在了我的眼睛上。
那一瞬間我聽到他薄涼的聲音響起。
“阿容,我沒求過你,這次算我求你,你救救阿煙,行嗎?”
他的唇格外的薄。
曾經聽人講過――
薄唇的人薄情。
我便輕輕一笑:“葉子楣,我再說一遍,你當年碰到的那個女子,在船上跳著祭舞的女子,是我,不是蘇煙。”
“阿容,你再說這個樣子有什麼用呢?你我都知道,你再說這個我也是不信的。再說了,我日後看阿煙跳了這麼多次祭舞,我會認不出來嗎?反正無論怎樣,你這隻眼睛我今天必須要得到。”
說了這麼多,還是他這最後一句話最為重要。
我便輕輕一笑。
老太太講到這裏的時候雨停了。
花涼城抬頭看了看,就看到烏雲盡散,西邊隱隱現出了金色的光芒。
看,雨下夠了。
自然還是陽光的天下。
花涼城正打算收了傘的時候驀然聽到清脆的巴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