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涼城做了一場夢。
夢裏泛著微微的藥香,交雜著些許的苦澀。
她一個人拿著劍在路上走著。
後來,下雪下雨,刮風冰雹。
接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她始終都是一個人。
不知道走了究竟有多長時間,她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一個男人,那男人冷著臉不愛說話,但若是說話的話,是肯定的能氣死個人的。
她剛開始怎麼都看他不順眼,便日日的同他爭吵打架。
再然後,她居然也覺得他順眼一些了。
她很多時候在想,這樣一輩子也好。
但是那男人卻不是一個甘願平庸的人。
所以他去爭去奪,擋他路的人無一例外的都做了他刀下的亡魂。
直到有一天擋他路的人變成了她。
他踏著萬人屍骨和清晨第一抹曙光走到她麵前,總是執筆畫墨的手卻握著冰冷的劍,桃花般的容顏卻滿是戾氣。
身後有肅殺的風吹過,吹起了滿地飛絮,吹動了她的發,兀自狂亂的飛舞,撫過臉頰她覺得有些刺傷的疼痛。
他伸開手,掌心是一縷染了血的青絲,那是從她的頭上剪下來的。她還記得那一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垂了垂眼,默了默,他卻又淺笑起來,猶如修羅的容顏因了嘲諷和不屑卻染了幾分桃花色:
“我怎麼可能會暖熱你?”
她隻是木然的眨眼,然後看著他冰冷的揮起劍,狠狠刺在她心口。到了這時她才不得不相信,原來這世間的情愛果真是最傷人的啊。
可是心口還是疼了,視線還是模糊了。
也罷……她沉沉一歎。
後來她還是沒死,終於撿起一切準備重新開始的時候卻被人給抓住了手。
他的臉又出現在麵前。
花涼城被嚇了一跳,猛然就睜開了眼睛。
頭頂上是繡花的曼帳,蓋在身上的是繡著鴛鴦戲水的兩房棉被,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一個不經意間看到手腕處的微紅的印記。
媽的,這風蘭卿還真特麼的記仇。
下藥給她就算了,居然還愛好SM嗎?
火炭在半空中炸了一聲響,把花涼城給拉回了現實。
花涼城抬眼看了看四周,微微皺了皺眉。因為這裏可不是昨天她來到的風蘭卿的房間了,莫非是她記錯了什麼嗎?
她慢慢的掀開被子下了床,腳一軟差點栽下來,她急忙扶住了床幫,心裏恨不得把風蘭卿給千刀萬剮了。
這男人可真真的是能折騰啊,難道就因為她一句床上功夫不好就這樣折騰她啊!
她恨恨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給打開了,寒風冷不防的就衝了進來,帶著些許的瑞雪。
花涼城緊了緊衣服。
從外麵進來的人正是風蘭卿,風蘭卿看到花涼城下了床也是一怔,疾步走上前來想扶住她,卻被花涼城一巴掌給揮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