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玉鈺猛然睜大了眼睛。
慌亂的手足無措,連話音都帶了些的顫抖不安,“你是說……你的父親是姓花的,他叫什麼名字,你的本名又叫什麼?”
花涼城絞盡腦汁想了想:“呃,我父親叫花滿樓啊,我的本名是花古藺。隻是後來我母親因為父親移情別戀而自盡了,所以我便逃了出來,自此發誓再不用這個姓氏了,所以……才會隻用古藺這一個名字罷了。”
風玉鈺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落寞。
良久又伸出手來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頓了半天也不過輕聲笑了一聲。
“也對啊。朕的花涼城是個什麼人朕怎麼會不了解?她如果真的回來了的話,怎麼會不來見朕?”
花涼城的目光盡是歎息和惋惜。
她和風玉鈺的事情,本就是一段孽緣罷了,如何能得他如此癡情?那半年光景也是她假裝的恩愛依戀罷了,現在又怎麼能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更何況她昨天還看了一場令人血脈噴張風玉鈺和自己的二姐花水曼的活春宮……
更是不可能了啊。
花涼城和風玉鈺都陷入了片刻的寂靜,檀香嫋嫋中,花涼城終於還是打斷了風玉鈺的沉寂:“皇上,草民是一個神醫,所以……我們還是去看看小王爺的病情如何吧。”
風玉鈺擺了擺手喚了一聲:“陳公公。”幾秒鍾後陳公公畢恭畢敬的走上前來,他微微閉了閉眼,淡淡的道:“你帶著古神醫去看小王爺的病情吧。”
陳公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多問,便畢恭畢敬的對著花涼城行了個禮:“古神醫請隨雜家來。”
花涼城微微垂眼,又對著風玉鈺作了一揖,剛準備退下的時候風玉鈺突然道:“阿城!”
花涼城斷然否認道:“皇上,草民名喚古藺。”
風玉鈺微微眯眼。
他又伸出手來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到最後還是看得見眼前的一切東西,便低下眼來輕輕的笑了笑,有幾分魔怔固執的道:“你說你若是阿城的話,你會恨我多一些還是恨風蘭卿多一些?我這半年光景裏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總覺得很多事都對不上,你應該心裏有我還是有他,我始終也想不明白。”
果真是魔怔了。
陳公公搖著頭低聲歎了一口氣。
小聲的對著花涼城耳側解釋道:“神醫還請不要介意,皇上他就是……太想念皇後娘娘了,當初他沒能救下來雲和娘娘,半年前又未能救下皇後娘娘,所以這些愧疚和悔恨把他給逼瘋了。”
花涼城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追問道:“瘋了?可皇上剛才還分明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的很啊。”
“時而瘋癲時而正常。”陳公公惋惜的搖了搖頭,“從前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感情如何雜家都是看在眼裏的,皇上待娘娘是真心的好,隻是這江山皇家,哪能一個好字就能阻擋一切的呢?”
這句話倒是一個真理。
在這帝王家,權利地位永遠排列在沒人上頭啊。
陳公公歎了一口氣,又伸手對著花涼城作揖道:“所以皇上一旦說的是‘我’而並非是‘朕’,便是他又陷入了很久之前的夢魘裏麵去了,神醫無需不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