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被剛剛披了披風走出門來的花水曼聽了個仔細。
花涼城也是一怔,不明白他的眼睛本就看不見,再加上自己還帶了人皮麵具用的偽音……
這花問柳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啊。
花涼城輕輕的咳了咳,淡淡的道:“國師認錯人了,我是近日來入宮給小王爺診治病的古藺。”
花水曼也立刻走上前來,似笑非笑的道:“對啊,這是古藺神醫,國師這一貫憑著氣味和聲響認人的本事可也有錯的這一天啊。”
花涼城輕輕的行了禮。
“若是被國師認錯了,草民先在這裏賠個不是。許多人都說草民和之前死去的皇後娘娘很像,草民倒是不覺得哪裏像。再加上草民是個男人,實在比不上皇後娘娘的風姿卓然。”
花問柳似乎笑了一聲。
轉眼之間眉眼之間已經十分的坦然淡定了:“是嗎?那的確是我認錯人了,古神醫可不要介意。”他說著又低聲笑了一聲,“我應當是格外想念著我的五妹,所以見個人都會認作是我的五妹,現下又驚擾到了古神醫,還請古神醫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這個自然。”
花問柳百分之百的認出來了她。
可是這最後又不動聲色的給她解了圍又是怎麼回事?
但是這個時候她卻也是懶得去想這麼多了。
花水曼打量懷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已然讓她感覺渾身難受了。她是真的搞不明白,半年前的那個喜好素衣,日日在佛前祈禱念經的爛漫女子怎會變成這樣?
都說這後宮是個染缸。
可花水曼變得也委實太多了。
告別了二人,花涼城匆匆離開了這裏。這後宮的路卻是橫平豎直的,也代表著這裏永遠不容私情。什麼都是嚴厲整齊的很,就連走廊都是九十度的彎兒。
花涼城畢竟是在這後宮裏待過半年多的人。
如何能在這裏迷路?
現下這裏又沒有守著的人,所以她也不用避諱著什麼,一路自然走的痛快,隻是花問柳的那一句話還是讓她的心沉不下來。
花涼城慢慢悠悠的又繞了一個彎,卻猛然被一雙手給捂住了嘴。她下意識的反手去打過去,卻又被那人給緊緊的抓住了手。
那人低沉壓抑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別動。”
是……風蘭卿。
她心裏的緊張沉了下去,還沒來得及等到激動就又聽到他的這一句話:“漸陳的血一直在流,我找不到好的大夫……你不是也有很高的醫術嗎?你去看看……”
花涼城的心沉了下去,卻又感覺有幾分的好笑。可是她凝眸沉思了片刻,卻是冷冷的笑出聲來:“原來是三王妃出了事啊,那我做為你的老情人,自然是得去看看的。”
她這句話剛說出來。
就已經被風蘭卿給反手一推,重重的抵在了身後的柱子上,花涼城抬眼去看他,卻隻看到風蘭卿眸子裏的冰冷嗜血帶著刺骨的陰寒:“你剛才說什麼,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