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涼城的手微微撤了回來。
袖口裏繡著的忍冬花拂過睡夢中的花水曼的臉,她在夢中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場景,察覺到了這有些冷冽的冷意,便又微微皺起了眉。
花涼城的手輕輕拂過,帶了一種極為清淺的香味,花水曼便又沉沉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花涼城不知道是該做何表情。
她早就知道花水曼不會是那種純潔至極的人,卻是沒料到她那麼小的年紀裏這心底裏的陰鬱城府就這麼深了。
竟然是為了陷害整垮花府。
還有齊妃的囂張跋扈,還有那半年前的事,居然也有她的插足。
她究竟是把風玉鈺放到了什麼位置啊。
“這樣也好。”花涼城點了點頭,又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桌前坐下了,提起了毛筆來,又開始研磨,淡淡的道,“畢竟你同我也是有些美好的回憶的,不說你是為了利用我,也是為了幫我,所以我也便不把這一切都斬盡殺絕。”
她提起筆來,又頓了頓才輕聲道:“二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
花涼城又低下頭來,紛紛揚揚的寫了大半張紙才終於停了筆,她微微皺了皺眉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些話我都說在了前頭,明日你隻需要在你的貴妃殿裏待著,隻要不往前朝走,自然是無事的。”
花涼城晃了晃腦袋。
一陣風吹過,屋子裏吹進來了幾縷冷氣,吹滅了一盞燈卻也眨眼就恢複了安靜。
這花府裏的人究竟幹了什麼她是清楚的很的,還有她為什麼會流落到花府裏,她的娘親究竟是誰她都是好奇的很的。
她總得把一切都給解決了才好。
第二日早上。
紛紛揚揚落了一夜的雪終於停了。
天空中又出現了太陽,陽光細碎卻也溫柔,給這個王宮帶了一些個的明媚,驅走了一些陰寒。
花涼城依舊是神醫的裝扮,她慢慢的把一直在沉睡中的‘風問月’的被子又往上提了提,頃刻間有宮人端著熱水來,準備給風問月洗漱。花涼城立刻製止:“你們還是快些去整理那些東西吧,這種活我來就好了。”
這神醫對風問月如何這一宮的宮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也實在無需要再懷疑了著什麼,便淡淡的應了。便一個個的去整理東西和去打掃這寢殿了。
花涼城慢慢環視了一圈:“皇上是去早朝了嗎?”
宮女恭敬的道:“是的,原本是不用去上朝的,可是後來這落了一夜的雪,城外有些良田被淹沒了,那些貧民的暫時安身之所也被淹沒了,所以皇上也不得不起來去早朝了。”
花涼城淡淡的應了一聲。
“嗯,現在小王爺的狀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們這一個上午都不要進來打擾他。現下我去前朝看一下,你們不要打擾他。”
“是。”
花涼城整理了一下東西。
又掐指算了算昨夜的那暗衛,想著應該是差不多了,便也淡淡的頓了頓。
“可以了,現在這個時辰也是該我出去了。”
花涼城閑閑的整理了一下頭發,又從懷裏掏出了一方薄紗,隱藏著半麵臉把人皮麵具給揭了下來,才又把薄紗給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