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羅鬼匆匆跑到經年的寢殿。
剛進去她宮中的門,就能看到玉蘭樹昂然挺立在寢殿兩側,北王朝的春本就來的很早,所以這玉蘭在此時就已經開放了。
薄雪紛紛落了一地,玉蘭花花瓣穿風掠雨而過,落在下麵的木頭所成的台階上。沈羅鬼看到一旁的假山上點點的薄雪,還有一旁掛著的一路走廊上紅火的燈籠。
他一級一級的拾階而上。
天落了小雨,沈羅鬼屏退了跟著他的公公,一個人撐著傘慢慢的走進去。
他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步子。
走在玉蘭樹前,摘下了一朵玉蘭花放在手心上,然後又低低的笑了一聲,他慢慢走進去。
這才發現這宮殿裏居然是沒人的。
無論是宮人還是宮女,站著的侍衛還是奴隸。
一個人都沒有。
他慢慢走進去。
結果……很失望。
因為經年並不在裏麵。
他突然有些小小的慌亂,又有些焦急,隱隱的又有著幾分的無奈。估摸著就是經年太無聊了,所以這次看到他這麼急就來了玩心,就又躲了起來。
他突然有些生氣。
於是他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一個轉身,從此以後就再也碰不到經年了。
沈羅鬼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他立馬一巴掌就拍下來了花涼城的手。立刻起身,再抬眼時已經身處花涼城十步開外:“你做什麼?”
花涼城懶懶的抬起眼睛來。
她心下已經猜測到了大半,但是如今這麼一想還是覺得有些可笑,她低下頭來把玩著指甲,淡淡的道:“沈羅鬼,我從來都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可是我見到你卻覺得你我很像,後來經過了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之後,我當你是個真正的朋友。那麼,我也就用不著瞞你了,你……此次來發兵是因為經年嗎?”
經年。
這個名字沈羅鬼現在聽到,還是覺得心肝一顫。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眼來:“你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手隻能碰到你就能知道你的過去和你的未來,還有你所有的悲喜還有你所有的遺憾過失。”
花涼城吹了吹手心處並沒有的塵埃。
單手撐著下巴,懶懶的道:“不顧你剛才反應太快了,我一時治療沒有察覺到所有,隻是感覺到經年出事了。對了,她怎麼了?”
她對上沈羅鬼微微皺起了的眉,似乎察覺到了沈羅鬼在顧忌什麼,她便低咳了一聲,解釋道:“其實若是仔細的說起來的話,我還挺喜歡她的。一生都是天真無邪的,不用擔心陰謀不用勾心鬥角,始終臉上都是燦爛的笑。”
沈羅鬼皺著的眉猛然鬆開。
他混混沌沌的想,可能自己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一直留著經年在身邊的吧?
花涼城瞥了他一眼:“你把經年弄丟了。”
她敲了敲桌子繼續道:“或許我能幫幫你,但是前提你要告訴我,你那天去她殿中找她,沒找到她,後來她到底去哪兒了?”
沈羅鬼猛然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