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涼城冷冷一笑,素手輕輕拂過了案宗,忽的不知哪裏拿出來了一支幹花挽在了發髻上。她眉眼輕輕瞥過左流芳,看到他身子似乎微微一震,頓了頓還是狂妄一笑。
“但是我隻要找到了她,我剛才說的一切就都可以立案了,你……也就真的完了。”
雲妃身子打了一個細小的哆嗦,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眸子裏似乎有一朵玉蘭半開欲放,也似乎是一片血色的殷紅瀲灩。
“完了?哈,你覺得即使你找不到我就可以不完了,我就可以好好了的嗎?”雲妃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來,眉眼間盡是算計和毒辣,“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再瞞著你們了,古藺,你可知道我早就已經死了,卻為何能好好的在這裏站著還能同你談笑風生嗎?”
花涼城微微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從腳底湧上來直接的衝到頭頂,她吞咽了一口口水,麵上卻沒有絲毫的詫異和慌張之色。
“怎樣?”
“我逃到了南王朝便用了一種蠱,那種蠱蟲分兩隻,一隻在活人體內,一直在我體內,那隻在活人體內的便可以吸取他體內的所有的能量供給我用,這也就是我能活這麼久的原因。至於那漸陳死了,是因為她體內有我喂給她的那一隻蠱蟲罷了,蠱蟲把她的能量全部吸取盡了,她自然也就沒命了。”
雲妃伸手去抓垂在臉頰處的一縷頭發,圍著手指轉了好幾圈,臉上才突然現出了一縷毫不在意的神色。
“現在供養著我身體的蠱蟲,你知道是在誰體內嗎?”
花涼城全身冰冷。
她不可置信的皺起眉來,良久眼底才隱隱的現出了紅血絲來,連帶著眉眼的篤定都隨之崩塌:“你把蠱蟲放在了……放在了風蘭卿和百合身上?”
她早就該明白過來的。
風蘭卿體內的蠱蟲如今的不正常,那漸陳都死了風蘭卿卻還是活著,這本來就是不對的,她卻奢望著會有奇跡出現,這些天來風蘭卿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就連當日的那花問柳給了他的那一個緩解他半年之久的解藥都不能用了,她早就該知道……
可是她拒絕去想。
像是個鴕鳥。
如今……
竟然是晚了。
雲妃低低一笑,眉眼間盡是得意,花涼城最看不得她如今這個半瘋半顛的模樣。便直接提步而起,猛然就衝上了台上,公公來擋她,花涼城抽出鞭子來狠狠的一鞭就是把那個公公給打的再也站不起來。
花涼城一甩鞭子。
直接就纏住了雲妃的脖頸。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臉色刹那變得慌亂的風玉鈺冷聲譏諷道:“怎麼,風玉鈺你還看不透嗎?這已經不是你當年的那個沉靜溫柔的蘇雲和了,她已經是一個怪物了!”
雲妃冷冷的勾起唇角來也是絲毫的不允許自己退讓:“我是個怪物又怎麼樣?是你們在逼我,若不是你們逼我,我怎麼會變成如今的這個模樣?”
花涼城緩緩收了力氣:“因為你一個人的不幸,你就恨不得毀滅了這所有一切,你居然也好意思在這裏說是他逼你?那風蘭卿呢?在這一場奪嫡之戰中他本來就是受害者,你為何還對著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