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掃落葉,銀杏落了一地。
宮殿千層樓之外也無一例外是秋色慢慢,雲層高遠而含蓄,離的千層之高。
花涼城披了一件大紅色的披風。
圍口處一層毛。
襯的她臉色終於是好看了不少。
秋風吹過宮廷門口,正是八月二十,是一番好時節。
花涼城揉了揉麵前這個已經到了她胸口處那般高的風問月的頭發,眉眼間褪去了些許的淩厲多了些許的溫柔,仿若她本來就是這麼溫柔的,倒是一時讓風問月有些不習慣。
“以前總是期盼著你能獨當一麵,所以才會逼著你這麼小的年紀就要整日的悶在禦書房批閱奏折,但是我這麼做也不是為了害你。你。你要明白,在這深宮之中沒了我,你若是想要活下去的話,就需要手段和閱曆。”
風問月聽得似懂非懂。
但是離別的時候和場景他還是明白些許的。
低下頭來,還是紅了眼眶。
他的聲音沉沉的,提不起一絲的開心意味:“媳婦,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你不是早就盼著我離開的嗎?”花涼城毫不客氣的拆穿風問月的老底。
風問月卻一把的拂落了她的手。
眼眶濕潤的嘶吼道:“我沒有真的盼著你走的,我隻是那時候你要我看的東西太多了,我有些厭煩,所以才會這樣說的。不過我不想讓你走,我不想……”
花涼城這一年多的時日裏。
幾乎是日日的看著他的。
他批閱奏折,學著咬文嚼字,學習一切上朝的禮儀和談吐,包括那些人明裏暗裏的諷刺,也是她教給他分辨的。
如今她居然也要離開了。
那麼這整個深宮,如此大的深宮裏,也就隻有他了。
花涼城當然明白他的這個情緒,隻是現下的這個場景也容不得她再有什麼小情緒了,便隻得無奈的搖頭:“好了,我很快就回來了。”
“你又在騙人了……”
風問月抽了抽鼻子,一直壓抑著的淚水終於是忍不住的從眼眶滑落,滴在他脖頸處的披風的帶子上。
花涼城微微垂眼。
聲音多了幾分堅定的溫柔。
“我會回來的啊,否則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嗎?我不舍得了,但是你也應該替我考慮一下啊,你沒有我依舊可以做到,但是我沒有你三哥,卻是什麼也做不成的。”
三哥……
風問月眸子一頓。
“你三哥的眼睛還有你現在的這個一片平和的江山,都需要我來保持平衡。”
花涼城看著風問月高高梳起來的一絲不亂的發髻,忍不住來了壞心思,便一點點的揉的特別亂了才收回手來。
“嗯,你該上朝了,去吧。”
風問月伸手想抓她,可是最後也隻能是無奈的鬆開了手。
花涼城繼續道:“國師你可以信任的,如果以後有什麼事處理不妥當的話便跟他商量,他會和我說的,他也是斷然不會坑你的。”
好容易把風問月給安慰好了,花涼城便轉身朝著正站在不遠處的馬車旁抱著一個嬰兒的風蘭卿身邊,花涼城試著往他懷裏的嬰兒探了一眼,眉眼裏盡是溫柔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