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許許多多如何都不能計算的周全的天命外的事情。
兜兜轉轉始複循環。
卻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隻手把握著一切,總是可以在他們在即將可以解開誤會,拋下過去重新開始的時候,一切再次錯過。
錯過是因為無緣還是無份?
卻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吧。
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久,眼前的世界再度清晰。風蘭卿不知道這究竟又是怎樣的場景,等到眼前終於清明了一些,他才看到這是一間房間。
哦,那個夢裏的秦相思的廂房。
他正愣愣的站在門口,聽到裏麵的躁亂和來回折騰還有哭聲的各種嘈雜合在一起的聲音,他終於是抬腳走了進去。
他剛走進去,忽的有人端著盆子從他身體裏穿過。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是一縷幻象,然後他又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婢女模樣的女子端著的盆子裏――似乎是血水?
裏麵傳來人低低哭泣的聲音。
他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思便又往前走。
他走了進去,看到大殿裏坐著一個男人,他還穿著戰袍,身上還帶著血,周身的跋扈淩厲卻是還沒有盡數散幹淨。
這是他完全沒見過的他的父親。
也就是風不予。
風蘭卿看到他眸子裏的血光交雜著水光,耳邊聽到的隻有穩婆的一聲聲“娘娘用勁啊,娘娘加油啊”和大夫的“熱水剪刀”。
他終是感覺到了哪裏有些奇怪。
是在生孩子嗎?
那怎麼沒聽到女人的哭聲呢?
不過這也更讓他心慌,因為他已經大致猜到了這裏麵應該是秦相思的,她哪怕哼幾聲痛他都不會心慌,可是她不吭不哭就證明著……
她是真的絕望了。
絕望了。
不知道怎麼了,這分明是他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的故事,他再次看到居然會感覺到心口有些尖銳的疼,沉悶疼痛的他呼吸都帶了痛感。
不時有婢女跑出來顫顫的遞給麵前的風不予一張一張的藥方。風蘭卿也大致的看了幾眼,看到那藥方由最開始的艾葉阿膠三七演變到後來密密麻麻的一張紙。
風不負什麼也不想看什麼也不想理。
而此時,一直陰沉著的天卻突然放晴了,暖陽雲日自雕甍的窗打下來,打在他身上,硬生生打出一點點現世安穩的感覺。
風蘭卿看著麵如死灰的風不予想。
他的現世在他手裏,可他卻再不能安穩了吧。
苦澀的湯藥一碗又一碗的送進去,穩婆也拿了艾草在一旁熏著,外麵都能聞到那刺鼻的香味了,可是裏麵依舊是沒半點動靜。
裏麵的相思始終一聲不吭。
眼前漸漸朦朧了起來,風蘭卿渾身一震,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霧氣盡散去,他仿佛看到戰場上的沈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