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腦海裏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混沌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劉肇他深感吏製建設對一個政權的重要性,因而非常重視官吏的選拔任用。但是雖然是這樣想的,他還是很關心也很重用鄭眾這個官宦。
於是這皇後終於是看出來了一些的緣由。
“小爺我可是學曆史了的,這些朝代曆史的皇帝有多少妃子多少子嗣我都清楚的很。就是可惜了這陳貴人生的孩子了,一百多天居然……哎,之後雖然劉肇你活的歲數不長,但是這個朝代卻是很厲害的。”鄭眾嘴裏咬著桂花糕,好不得瑟的翻看著麵前的史書。
劉肇嘴角抽了抽。
麵上卻依舊是溫潤如玉的笑。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畫麵就變成了這鄭眾懷了身孕,而這皇後的一碗墮胎藥讓她傷了身體不假,卻也徹底的死了心。
因為這劉肇最後給的理由卻是――皇後娘娘也懷孕了,而她也喝了鄭眾端的茶,皇後是徹底的流產了,而她不過是傷了身子。
劉肇坐在她床邊低聲的笑:“鄭眾,我不是一個暴君,你幫了我特別多,我這皇帝做的若是沒有你在我旁邊出謀劃策我也是走不到這一步的,這些我都知道。”說著他伸開手去撫她她的臉,他手指冰涼,但是眉眼卻是溫柔,“所以我不殺你,我會留著你的。無論怎麼樣,我都是不會殺了你的。”
鄭眾在雲錦被裏窩著,隻是看著頭頂的曼帳默不作聲,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現在這皇後娘娘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隻有她的留下來了,那按照曆史行走的時間來算……
她生的孩子便是劉隆。
那個生下來不過一百多天就也卷入了這朝堂政治中的漩渦裏,死無葬身之地了。
真是。
悲哀啊。
劉肇看著床上的她默不作聲,微微垂眼並不做聲,片刻後方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從一旁拿了宮人遞過來的熱毛巾給她擦拭著手。
卻被她狠狠一巴掌給拍開。
鄭眾現在身體是格外的虛弱,這一巴掌下去了就真的是一點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睜大了眼睛去看麵前的這個人,卻是覺得格外的陌生。
“你……今年多少歲了?”
劉肇微微抿唇:“二十六歲。”
終是到了嗎?
“我的孩子六個月了。”鄭眾低聲道,然後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低聲道:“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嗎?”
劉肇依舊是默不作聲。
這便是他的性子。
不喜歡多說話,卻也沒有什麼脾氣,無論做什麼說什麼也都是波瀾不驚的。即便是在前不久的平戰亂,殺竇氏的人的時候他也是這般淡然。
好像他心裏本就沒什麼可以撩撥他的心意的事情的發生。
對什麼都漫不經心。
對她也是這個樣子。
如今這樣平水無波的過去了兩個月,鄭眾生下了一個兒子。這是他的第一個兒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當天並沒有出現在鄭眾身邊,隻是過了一個月後才去看她。
然後他抱著那個孩子趴在她床邊。
聲音低沉卻是裹了一層的溫柔:“這孩子名喚劉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