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是沒有資格講條件的。”霍思錦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杜言才這個人其實本質是個得寸進尺的貪婪之人,她信不過。
杜言才臉色微僵,他沒有想到霍思錦直接就拒絕他了。
“霍大人,我也不是和你講條件,隻是想知道一個真相,不過是一句實話,霍大人不至於連這點心願都不滿足我吧?”杜大人陪笑道,“從前是我不懂規矩,有得罪霍大人的地方,還請霍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
天知道他到底有不想說這些違心的話,霍思錦彈劾他的事情,他可一直都記在心裏呢。隻是,眼下他沒有別的辦法,這裏麵的人以霍思錦為首,若是霍思錦不點頭,他永遠都別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霍思錦眉梢微挑,這位杜大人還真是能屈能伸,方才還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地,這麼快就服軟了。
罷了,她且先聽聽杜大人想要知道什麼。
霍思錦雖然沒有同意,但是也又再說什麼拒絕的話,杜大人就隻當她是同意了,生怕她改主意,連忙低聲問道:“霍大人,你老實告訴我,謝公子到底是什麼人?他究竟是不是鄭國公府的人?”
杜大人心裏始終存著疑惑,他始終覺得這個謝天行不是尋常人。
霍思錦眼角微微上挑,“杜大人,你為什麼想要問這個?”
“霍大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卻先問我,這似乎有些不妥吧?”杜大人咬了咬牙,他不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嗎,怎麼就這麼難。
“天行,杜大人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意下如何?”霍思錦並沒有搭理杜大人,轉頭朝楚錚看去。
橫豎到了京城,杜言才還是會知道楚錚是什麼人,早知道晚知道並沒有多少區別,關鍵字礙於楚錚願不願意。
杜大人方才問霍思錦的時候,刻意將聲音壓低了,就是不想讓謝天行知道,他現在著實摸不準謝天行到底是什麼人,因而才沒有大聲問出口。這下倒好,霍思錦直接高聲一呼,所有人都知道了。
“咳咳……”杜大人輕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後朝楚錚說道,“謝公子,我知你不是尋常人,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錚冷漠的目光從杜大人身上一撇而過,杜大人隻覺整個人被他看穿了一般,頓時周身一冷,好似身墜冰窖,他忍不住牙關顫了顫。
霍思錦接收到楚錚的眼色,方才說道:“杜大人,太子殿下尊榮,你竟不識得?”
太子殿下楚錚!
杜大人心下一驚,臉色大變,他猛地一拍腦袋,“我真是笨啊!”
他真是太笨了,猜想謝天行是太子母族的表兄弟,唯獨沒有想過他竟然會是太子殿下本尊。
杜大人連忙齊膝朝楚錚跪下,裝他的囚車雖窄,但是他的雙膝倒是放得下。
“罪臣杜言才叩見太子殿下,罪臣有眼不識珠,求殿下恕罪。”
此刻,他心中後悔不已,若是早知道謝天行就是太子殿下楚錚,他何至於會做出蠢事來,還讓女兒去勾引太子,簡直是不知所謂。
太子殿下沒有太子妃,也沒有任何姬妾,眾人皆知他不喜好女色,甚至有人私底下曾議論說太子殿下是不是有龍陽之好。
若是早知道謝天行是太子殿下楚錚的化名,他絕不會讓女兒杜紫瑜去爬他的床。
本意是想接著女兒和太子殿下結姻親,日後也好有機會為太子殿下獻上賬簿,誰曾想他居然犯了蠢,竟不知謝天行就是楚錚。
若早知道太子殿下就在眼前,他必定早早地獻上賬簿,將功贖罪。
杜大人後悔不已,但是後悔之餘,他心裏又忽然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此刻還沒到京城,他或許還有將功折罪的機會。
再也不能錯過任何機會了,否則等待他的就隻有死亡,杜大人連忙將貪墨的真相稟告給楚錚,“殿下,罪臣知道自己罪大惡極,身為祜州知州卻貪汙賑災銀,但是罪臣也是迫無無奈。五皇子拿罪臣的妻兒要挾,若是罪臣不幫他掩蓋貪汙賑災銀的事情,他就會要了罪臣一家妻兒老小的性命。五皇子是龍子鳳孫,罪臣根本沒有辦法,隻能答應他。而後,誰曾想,五皇子送了一千兩銀子給罪臣,說是謝禮,逼著罪臣收下。罪臣不收也得收,根本無法拒絕。至那之後,五皇子就拿罪臣收的這一千兩銀子做為把柄,要挾罪臣年年為他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