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喝咖啡的心情!
在辦公樓鮮有人去的台上,主動約人聊的陶然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柯一墨又在她麵前站了一會,歎了口氣。
“其實我挺高興,知道你沒事,過的還挺好,可是剛才看到你的時候,突然又很生氣。”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她誠意地道了歉。
結果卻讓生氣的人更加氣憤。
“你那是讓我們擔心嗎?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
驟然提高的音調把她嚇了一跳,嗬,脾氣還見長了。
這才隻是麵對一墨,等到來日麵對家人,恐怕會挨頓揍吧!
陶然沒再為自己辯解,轉頭望向遠處的城市。時光近午,陽光耀眼,空氣被炙烤的有些晃動。
“不真實是吧?”柯一墨替她出了心裏的感受。
他已經把自己的火氣壓下去了,也側過身,陪她望向遠處。
“上個月我還在你的墓碑前放了鮮花,現在居然跟你並肩站在一起。”
他看了看陶然,又變回那個賤兮兮的一墨,“想不想看自己的墓長什麼樣?就知道你好奇,來之前我特意給你拍了一張!”
手機屏舉到她的麵前。
陶然給推開了,幼稚!
可是她還是迅速地瞟了一眼。
她的墓貌似在一個草木蔥蘢的山裏,青白的墓碑映著藍,碑前擺著花束。
眼眶瞬間濕潤了。
不是傷心自己被“活埋”,而是想到爸媽每次站在墓前的肝腸寸斷。
現在的她,似乎已經不能理解當初偏執的自己,也不能理解遲遲不願回家的自己。
不能理解,卻能由著自己殘忍。
眼淚沒能噙住,有一顆滾了下來,她一低頭,碩大的一顆滴落到地上。
柯一墨伸手拍拍她的頭頂,不知是安慰還是懲罰,“別再任性了,跟我一塊回去吧。”
可一想到回家,她的心就一哆嗦。
陶然搖了搖頭,身子本能地往後躲了一下,柯一墨卻衝動地抓住她的手臂,有些蠻橫地拽進自己懷裏,凶道:“你以為我還能放你胡鬧?”
一股熟悉的氣息像個漩渦一樣將她吞噬進去。
不行,就算回家,她也不能再次跳進這個漩渦裏!
陶然開始掙紮,可她越是反抗,一墨就越是摟的很緊,呼吸打在她的耳畔,兩顆心共振一樣猛跳。
“你給我放手!”突然身後一聲大吼,兩個人還沒等分開,一個身影就躥到他倆麵前。
侯昊的臉就像在這台暴曬了一上午,紅的都要熟了。
他衝上前二話不,抓著柯一墨的衣領往後就是一推,多虧柯一墨身材高大,要是體量一點,沒準都能從台飛下去。
這得是多大的火氣!
陶然也是一點沒反應過來,心嚇的呀,腿差點軟了。
她轉身去攔猴子,侯昊卻繼續手指柯一墨罵道:“別以為你是客戶就了不起,還玩上潛規則了,你再碰他一下試試!”
柯一墨站穩腳步,拍拍衣服,笑了。
“行啊陶然,這是弟弟還是男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