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勒覺文看這南宮離,淡淡一笑,正要什麼,忽然覺得頭頂有動靜。他反應也當真是快,立馬飛速轉身後退了三步。樹頂“嗖”地落下了一個人,一抬手,就從地下撈起了蔣夜夜,用大氅一裹,縱身就要離去。

齊勒覺文急忙就要追,可身後又是“嗖嗖嗖”三聲,南宮離手裏的三支鐵箭劃破夜色,直直地衝他射來。齊勒覺文知道南宮離鐵箭的厲害,當即一揮衣袖,掃掉兩隻鐵箭,可最後一隻卻怎麼也避不開,正中左肩。

南宮離一見齊勒覺文受了傷,立刻在魚後心一拍,解了他的穴道,低喝道:“快,帶他走!”

魚爬起來,不知道南宮離的“他”究竟是誰,一轉頭看見艾莫在一邊睡得深沉,一把抄起艾莫,背在背上就跑。

齊勒覺文左肩滲出好大一灘血,他眼見蔣夜夜被端木城救走,自己受傷也無心與南宮離再戰,足尖一點,飛身上樹,在樹上朝著端木城的方向騰躍而去,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南宮離一把拍醒了昏迷的恩科,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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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城一隻手抱著蔣夜夜,一步也不敢停留,一口氣跑出去了五六裏路,才找了一個平坦無人的地方,把蔣夜夜放下來休息。

蔣夜夜連嚇帶顛,這會兒早已經麵無人色,被端木城放到地上翻身就吐,可一一夜沒吃東西,除了酸水,什麼也吐不出來。後來,又是咳嗽,咳嗽的滿嘴是血,直到咳的整個人快要死了,才軟軟地癱在地上。

端木城坐在她旁邊,伸手在她脈搏上一搭,皺著眉頭:“你中了齊勒覺文的幽冥掌,還好,傷的不重。”

蔣夜夜癱的連眼睛都睜不開,期期艾艾地:“我都吐血了,難道還傷的不重嗎?我從來沒有吐過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端木城低聲:“瞎什麼……不會死的,有我呢。”

蔣夜夜不由自主地深深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可後果是惹來胸口的一陣劇痛。她疼的眼淚汪汪,死死抓著端木城的手,哭著:“我……你聽我……我包袱裏還有些銀子和珍珠寶石,腰上的布包裏是你二叔給我的一百兩黃金……哎,人赤條條來赤條條去……這些金銀珠寶,我既沒有享受,也是帶不走了……這一路來,你對我照顧有加,就都送給你了……我死後,麻煩你把我埋在一個山清水秀、風景優美的地方,以後時不時的,你就去給我掃掃墓……可憐我活著孤零零的,死了也是孤零零的……”

端木城聽了她的話一臉黑線,無語望。然後忽然將她背了起來,柔聲:“別怕,你還能這麼多話,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

蔣夜夜把腦袋在端木城背上一靠,哭的更厲害了:“你就不能兩句好聽的嗎!”

端木城背著她,一邊慢慢走,一邊笑著:“你想聽什麼好聽的,既然這是你的遺願,我一定完成。”

蔣夜夜癟癟嘴,沒話。她一隻胳膊搭在端木城的脖子上,渾身軟軟的,奄奄一息地靠在他背上,像一隻病歪歪的貓兒,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