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地素裹銀裝,一根掛滿積雪的枝條不堪重負,“哢嚓”一聲斷裂下來,砸在一群覓食的雪雞中間,雪雞群驚慌失措,發出“咯咯”聲撲打著翅膀四散逃離,有一隻體型稍大的雪雞看著斷枝,對同類的醜態投去輕蔑的目光,脖子伸縮間,優哉遊哉在原地覓起食來
驀然,一隻細長的手指一把掐住它的脖子,雪雞還沒來得及留下最後的遺言,就被這隻手用力地折斷了脖子,雪雞意識消散前,一張刀疤少年的麵孔成為它最後看到的畫麵。
這是刀疤離開古木鎮進入未央域的第五,對於未央域,他內心其實是拒絕的,茫茫雪海中,人跡罕至,對於習慣熱鬧的他來,這方地太過冰冷蕭條。
一個人見皆惡的少年卻喜歡熱鬧,實在有些匪夷所思!然而自從刀疤降臨精英大陸,並有了意識,臉上刀疤就讓他從內心深處感覺到自卑,或許很多人會選擇逃離人群密集處,躲在某個角落默默舔舐傷口。然而他卻反其道而行之,走進鬧市,融入人群,撕開傷口給更多人看。
於是,認識他的人隻知道他叫刀疤,沒有人知道他的本名,甚至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有些模糊。
他在意這道傷疤給他帶來的刺痛,卻不曾逃避過它的存在,如果有機會,他當然更願意自己變得完美,不然,他又怎會入了那騙子的套?
雪原五一晃而過,看似輕鬆,其實寒風肆虐雪雨冰霜,在這冰雪地裏生存實屬不易,然而對於從未央域出去的他來倒是駕輕就熟。
一處山洞中,篝火升騰,柴火嗶啵作響,將最後一塊雪雞肉塞進嘴裏,一縷油脂從嘴角滑落,整隻雪雞已然下肚。刀疤打了一個飽嗝,強烈的暖意遊遍全身,歇息片刻,仍然是按部就班尋找真實果。
到真實果,刀疤卻有些難為情,從未央域走出去的他居然聞所未聞。
想來也能理解,生存在未央域的人,對肉食有著強烈的需要,誰又會去關心一叢伏地灌木上結的果子,於是刀疤在未央域闖蕩多年,卻是從肥貓大哥嘴裏才聽到“真實果”三字。
雪原無比遼闊,刀疤耐心地尋找,不放過任何一株矮灌木。
偶爾回頭,風雪裏兩個黑衣人依然跟在身後。
他有一種錯覺,似乎這兩個黑衣人一直保持著這個距離,他快黑衣人也快,他慢黑衣人亦然。
刀疤也懶得理會,目前緊要任務是趕快找到真實果,就可以早一點去找李幫主。
雖然,根據肥貓大哥所,雪地裏隻有這一種果實,奈何積雪反光無比刺眼,長時間在雪地裏搜尋,眼睛便出現不適,刀疤幾乎是找一段歇一段。
五下來,翻了不少山,越了不少嶺,卻是一無所獲,想來是積雪太深,矮植全被大雪覆蓋,或許隻能聽命盡人事了。
白尋找真實果,而晚上居然隻是休整調息。
想必飛派這兩位黑衣人前來,也並不完全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隱約又有些保護的意思。
未央域的荒山野嶺,其實一到晚上就充滿著凶險,刀疤渡過的第一個晚上就作了充足的準備,聚精會神嚴陣以待,而令他納悶的是,居然一晚上風平浪靜,光聽到喪屍的嘶吼,卻從未有一隻踏入山洞,這一點他倍感怪異。
直到第二晚上,他走出去才明白,竟然是因為黑衣人的緣故,這些黑衣人似乎有一種控製喪屍的能力,他們隻要發出古怪的音節,喪屍們便會如潮水般退去,毫不猶豫!
刀疤隻以為自己見識淺薄,僅僅感到奇怪而已,並沒有多餘心思,反而有些竊喜,巴不得安安靜靜地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