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刑岩一拳頭重重砸在地麵,甚至將這綠茵場砸出了一個小坑。
“對不起......”兩米高的鋼鐵壯漢,哭得像個孩子。
他再也隻撐不住,情緒在這一瞬間崩潰的徹徹底底,再無喊叫聲,剩下的隻有抽泣的聲音。
他趴在地上,將臉深深的埋在草皮之中,再無反抗、再無奮起。
任由大雨繼續燃燒著他的生命,而對於此時的刑岩來說,這一切都不再重要。
勝負、名次、手法亦或者是替補,甚至是他的生命,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對不起,嗬...對不起......”刑岩的哭泣聲很小,身子不斷的顫抖著,不知道在向誰道歉。
那一雙蒲扇般的大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腦袋,因為過度用力,那指節都微微泛白,甚至人們會害怕他會不會在不經意間捏碎自己的頭顱。
而這礙人視線的滂沱大雨,終於小了下來。
淅瀝小雨、毛毛細雨...直至再無半點雨滴。
“57號!勝!”場外傳來了裁判的聲音,雨幕的界限分明,並未傷害到任何工作人員與參賽選手。
所以裁判的聲音清亮,似乎不摻雜任何情感。但是那些參賽選手和領隊教師,卻是靜靜的看著綠茵場上這令人揪心的一幕。
除了裁判的話語,體育場內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陰霾的天空下,是兩個姿態各異的男人,一個趴在地上輕聲抽泣,一個坐靠在鐵籠邊緣、麵色陰沉。
這種大範圍無差別的進攻,就連江曉自己也無法幸免。
從這一個角度上來講,江曉和謝焱的情況相同。
區別在於,想要傷害對方,謝焱首先要傷害自己。
而江曉作為淚雨的最中心點,想要傷害別人,會連累到他自己。
“哎......”江曉背靠著鐵籠,深深的歎了氣。
下一次,是否應該帶一把雨傘?
但是在這狂風驟雨中,不可避免的,大雨會被狂風席卷,從各個方向襲來,那麼雨衣會有效果麼?雨衣不就是和現在穿著的衣服一樣麼?
外在的表現形式,也就是以雨水,會被雨衣攔下,但其中的星力與半生效果,會滲透進入目標的身體之中。
鈴~鈴~鈴~
這一次,江曉的鍾鈴沒再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而是越過了半場,掛在了刑岩的身子上,然後折返回來,在場上的兩人之間來回穿梭。
慢慢的,刑岩顫抖的身體停了下來,似有似無的抽泣聲音悄然消失。
賽方表現出了他們的人性化管理,足足一分鍾時間,沒有人要求兩人退場,而下一場比賽的學員們,同樣沒有催促,他們甚至都不想要踏入那綠茵場地中,更不想要踩上那濕漉漉的草皮。
驀的,刑岩爬起了身子,沒有理會散落一旁的巨斧,身子稍顯踉蹌,雙手直接撕開了鐵籠,向外走去。
“81號!請坐回觀眾席!”裁判開口提醒道。
刑岩對這一切置若罔聞,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他的頭腦似乎依舊有些混亂,又或者根本不知道想要去往那裏,他隻是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不想要見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