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糙的大手上滿是泥土,隻有那小臂上的軍服,彰顯了這具屍體的身份。
一旁,一位康克金德士兵明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催動能力,泥土向兩邊分開,但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人心碎。
泥土中的士兵,隻剩下了小半截殘破的身軀。
二尾一手握住了江曉的胳膊,將江曉攙扶了起來,緩慢而有力:“有人還在等你幫助。”
江曉向四周望去,到處都是醫療者使用星技的畫麵。
他隻是...沒參加過這種級別的戰爭,他也經曆過生死,但卻沒經曆過這種方式的生死。
馬革裹屍,對二尾來說,也許真的是一種榮耀。
而對於江曉來說,這樣的畫麵還在衝擊著他的心靈。
是的,還有更多的人等待他去幫助。
江曉眼眶泛紅,淚雨一係星技催動,漆黑的天空中烏雲密布,淋漓細雨揮灑而下,滴滴答答。
域淚+淨淚,感知著雨幕中的每一個人,淨化著一切士兵們身上可能存在的負麵效果。
在這場淅瀝瀝的小雨之中,江曉四處尋找著每一個痛苦哀嚎的士兵、竭力挽救著每一位奄奄一息的戰士。
這座曾經殘破的城市,已有一半都變成了高低起伏的泥土海洋。
而就在這泥土海洋之下,掩埋了一具具殘破屍骨,在這些屍骸之中,不知有多少是來自東方的忠烈英魂。
士兵們都很堅強,但這場雨給了他們哭泣的理由。
鈴鈴鈴......
雨夜之中,瑩白色的醫療光波接連閃爍。
江曉前方道路上,有幾個聚在一起,接受治療的士兵,而其中一名男子,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二尾沒有一皺,如果不是認出了這荒漠軍服,她可能已經一刀劈過去了。
江曉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是在求助,並不吝嗇自己的鍾鈴。
隨著鍾鈴在士兵與江曉身上來回跳躍,江曉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
士兵卻是掀開了自己的防風麵罩。
江曉眼眸一凝,這是在飛機上與曾他交談的父親。
江曉在用域淚四處感知著傷者,倒是真的沒注意他那防風麵罩下的麵容。
中年男子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眼神透過圈圈麵具的圓洞,目光灼灼的對視著江曉的雙眼:“江小皮,對麼?”
想來,他應該也有感知類型的星技吧。
男子這樣的話語,似曾相識。
而他的下一句話,卻是與初遇時的交談不同。
男子抱了抱江曉的身子,狠狠的拍了拍江曉的背脊:“很榮幸,你是我們之中的一員。”
“謝謝。”江曉心中微暖,快步走向了下一位傷者。
“怎麼回事。”雨幕中,身後的二尾詢問道。
江曉:“在來時飛機上認識的戰友,他是一位父親,他的小孩很崇拜我,讓我給孩子簽名,我在他的全家福照片上寫了句話。”
二尾微微挑眉,這樣的故事,似乎更能提起她的興趣,她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一邊閑聊著:“你寫了什麼。”
江曉:“很榮幸,和你的父親成為戰友。”
聞言,二尾搖頭笑了笑,心中泛起了絲絲感觸。
這句話,也許會讓那孩子意識到,最應該崇拜的人,是他的父親。
江曉的確很皮,但內心也很溫暖。與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就越能發現一些特殊的品質。
想到這裏,二尾開口道:“你那開荒學徒的事情,別太當真。”
江曉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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