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江小皮。”身旁,傳來了一道中年男性的嗓音。
“誒?”江曉戀戀不舍的將目光從場上收回,看向了身旁的人。
“哈,領導,上午好。”江曉站起身子,笑嗬嗬的說道。
“坐。”吳極一手按在江曉的肩膀上,將他按坐在了椅子上。
江曉道:“領導消息很靈通啊,我才在這裏看了沒一會兒。”
吳極擺了擺手:“什麼領導不領導的,叫我吳哥就行。”
顯然,無論是江曉還是吳極,彼此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江曉屬於那種“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那類人。
吳極既是國家隊個人賽的負責人,又是原開荒軍的戰士,兩年前的那一屆國家隊,守夜軍召喚江曉執行任務,吳極二話不說,直接放行。
這倒不算什麼,畢竟是上麵交代下來的,關鍵是,吳極送別江曉的態度,讓江曉頗為感動。
那些撇著大嘴、高高在上、以為自己有點權力就作威作福的領導還少見?一般人,不可能說出“戰友,活著回來”這種話。
當然,話也要說給對的人聽,江曉顯然和吳極是一類人。
“你一直在看她,怎麼樣?是不是很眼熟?”吳極笑著說道,看向了下方的比賽。
此時,正是國家隊個人賽人員最終確定的時刻,是18選9的最終晉級賽。
這一屆個人賽的人員選拔,並沒有上一屆那些花樣,就是純粹的1V1,你牛你就上,不行你就下,就靠拳頭說話,別的都沒用。
當然,相比於世界杯那種殘酷的淘汰賽製來說,國家隊選拔還算是人性化一些。
你輸一場,行,給你機會,去敗者組繼續打。
你輸兩場,好,你運氣不佳,你去待定組再來一次。
你輸三場...嗯,拜拜。
江曉輕輕的點了點頭,道:“眼熟啊,太眼熟了,她唯一的缺點就是長得比我好看。”
吳極:“......”
江曉看著那個頂著圓寸頭的妞兒,隻見她手拿一柄巨刃,瘋狗一般的壓製著一名鬥戰,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捉襟見肘,如此壓倒式的戰鬥,根本不像是經過層層選拔之後,即將確定最終人員的比賽階段。
按理來說,進入了這最終階段,各隊員的實力應該差不多才對。
吳極作為主要負責人,當然對麾下的學員一清二楚,他對江曉了解的極為透徹,知道江曉的“皮”屬性,也正在努力接受著他的聊天方式。
吳極頓了頓,道:“還發現什麼不同了麼?”
江曉想了想,不太確定的說道:“說實話?”
吳極笑著說道:“當然要說實話。”
“嗯......”江曉的麵容嚴肅了下來,猶豫半晌,道,“她是以我的巨刃技藝為底子,打的基礎,但是此時,她已經完全脫離了夏家刀法的路數,自成一派了。”
“非要說她師承某位,那也絕對不是我,而應該是鬼臉僧侶。”
江曉舔了舔嘴唇,仿佛是看到了一個難得的對手,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模樣,繼續道:“外行人都會認為她在模仿我,因為咱們華夏使用巨刃的星武者比較少,而我比較出名,所以看到一個拿巨刃的,就認為是在學我。
實際上,她此時的刀法,與我的刀法沒有什麼相似之處。我不知道她曾經的刀法是怎樣的,但是這場比賽,她隻是與我用的武器相同而已。”
聞言,吳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都是戰士,都具備極高的素養,也有過人的眼光,但是在雙手重型冷兵器,尤其是巨刃技藝這一獨特的領域中,吳極並不是專家。
吳極詢問道:“你能具體說說麼?給我一個外行人能聽懂的結論。”
江曉聳了聳肩膀,道:“我的刀,相比於她來說,可以說是很保守了。她的刀,是純粹殺人的,你看她每一個傾向性的小動作,她真正的舞台絕對不是在賽場。”
吳極輕聲道:“我和輕塵私下裏聊過很多次,她這幾年,可是在一批又一批鬼臉僧侶的陪伴下殺出來的,她的風格是改不了的。”
“改?”江曉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吳極,道,“為什麼要改?不要因為比賽而扼殺了一名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