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人,每天生活的或開心或難過,或高興或沮喪,但無論是誰,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度過各式各樣的人生。
方淩沒什麼大誌向,大學畢業後既沒有出國也沒有考研,她就安安靜靜的在一家私立醫院當著她的小醫師,每月領著不算多的微薄收入,除開偶爾的時候,會遇到幾個難纏的病人外,其它日子過得倒也舒心平靜。
她以為自己餘下的人生都會在這種波瀾不驚中度過,哪成想突然一天會發生意外。
那一天很普通,方淩還依稀記得,天邊的夕陽紅的發暗,隱隱透的不詳。
“咚咚咚——咚咚咚”
“方淩!方淩!快開門,家裏出事了!”
熬了一天一夜的班剛躺下休息又被強烈的敲門聲吵醒,方淩哪怕心裏氣的罵娘,但還是認命的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伸手拿起櫃台上的手機打開屏幕:晚上八點十分。
將自己摔進柔軟的被褥裏,方淩煩躁的揉了揉自己那雙幹澀的眼睛,隨後幹脆利落的滾下床。
她昨晚是真的慘,在辦公室熬了一整夜的晚班不說,連帶著還替科室去隨份子的同事上了個早班。
最後還是科室的郝主任看她太辛苦,提前讓她回家休息。
哪裏想到還沒休息幾個小時又被吵醒了。
顧不得身上那穿的皺皺巴巴的襯衫長褲,方淩突的拽開臥室的房門,一雙死魚眼直勾勾的盯著跟前的罪魁禍首。
周薇就站在門口,頭發被粉色頭箍箍在腦後,臉上還敷著一張慘白慘白的精華麵膜,活脫脫像是貞子再世,繞是方淩已經習慣,也被嚇得心裏一突。
此時周薇正穿著她那套酒紅色的絲綢睡衣,胸口手臂處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紅與白的色彩交叉,極具衝擊性。
對方也不說話,就站在門口不動,方淩歎了口氣,無奈的靠在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她能感到對方身上傳來的不穩定情緒,可見這人肯定被什麼的事嚇得不輕。
聯想之前喊她出來的語氣,方淩將手搭在牆邊,問道:“到底怎麼了?”
幾年的朝夕相處讓方淩對周薇這人再了解不過,對方不會無緣無故擾她清夢的人。
除非…方淩眼中微光一閃,生怕真出什麼大事!
周薇壓根沒理方淩,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無法自拔,慌張的瞪著大眼睛到處亂看,說話顛三倒四的不知所雲。
方淩臉色慢慢陰沉下來,因為對方提到了電視。
眼下不管是臥室還是客廳,都沒有開燈,偌大的客廳隻剩下閃著雪花的電視機。
忽明忽暗的微弱光亮映在兩人的身上,看著晦澀難懂。
方淩眉頭一皺,當下也不管發生了什麼,忙的側過身子,嗯下身旁的按鈕,將客廳的頂燈打開。
“啪嗒——”一聲,明亮柔和的燈光將整個客廳照亮。
她眼睛本能的一閉一睜,一段毫無起伏的電子音憑空出現在她的腦袋裏。
方淩一愣,半眯著眼睛直接掃向一旁的電視機,隻見電視屏幕還是雪花狀,但她已經反應過來眼前的不同尋常。
室友葉子上班還沒回來,整個出租屋隻剩下她和周薇兩人,周薇正距離兩米遠的門口神情恍惚,那麼最有可能搗鬼的,就是被周薇提到的那個滿屏雪花的液晶電視!
不僅如此,周薇看著方淩,還哆哆嗦嗦的晃了晃她那雙白皙的手腕,光潔幹淨的手腕上掛著一條小拇指寬,同體銀白還帶著花紋的手鐲。
“這,是真的……方淩,”周薇僵硬的咧開嘴角,笑容像哭了一樣,“腦袋裏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們馬上就要死了,被這勞什子遊戲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