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深雪看了一眼猶他頌香,顯然,他攝入的不僅是十五盎司的酒精含量,斂起了眉頭。
“首相先生隻喝了蘇先生敬的酒。”李慶州。
李慶州口中的蘇先生是她那父親大人,蘇文瀚愛麵子程度遠勝於他的能力,何塞路一號的新年酒會為戈蘭三大名利場一,他以嶽父大人身份和作為戈蘭首相的女婿碰杯足以讓他在酒會出盡風頭。
蘇深雪心裏輕歎了口氣,想讓開身位讓那幾人一起進來,但卻在金佳麗的那束視線下頓住。
猶他頌香那件過膝晨袍穿在她身上長度到了腳踝那裏,睡裙長度更長,幾縷鵝黃色從灰色晨袍衣擺滑落出來。
金佳麗的目光就落在那幾縷鵝黃色上。
想讓開的身體改成迎上,金佳麗一隻手臂擋在她和猶他頌香之間。
金佳麗這是想做什麼?
“女王陛下。”點頭致意,不卑不亢,“首相先生今晚喝得是加了伏特加的雞尾酒。”
“所以呢?”蘇深雪問。
“伏特加酒性烈,您也知道首相先生酒量淺,女王陛下,我沒別的意思,我……我和首相在倫敦一起呆了幾年,是以同學,同學方式……我的意思是……首相先生一旦攝入過多的酒精含量,就會……就會很難應付,考慮到首相先生的身高體重……我……認為還是讓李來處理。”話得越來越語無倫次,聲音也越來越低,但金佳麗還是把這番話完了。
隻是呢,這番話不適合從一名首相顧問口中出。
還有……
蘇深雪冷冷看著金佳麗:“你和頌香做過幾年同學,巧的是我也和他做過幾年同學,除了和他做過幾年同學,我還比你多出至少十年時間,這十年時間裏,我和頌香是朋友,是世交,我們還拿過網球混雙青少年組冠軍,拿過青少年帆船賽亞軍獎杯。”
“至於現在我和他的關係,更不需要我明,你是首相第一顧問,這些才是你應該做的功課,”蘇深雪話鋒一轉,“和首相夫人討論首相的酒精攝入含量,和身高體重都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內。”
橫在她和猶他頌香之間的手垂落,與此同時,何晶晶從金佳麗手中接過猶他頌香的外套。
橫抱胳膊,蘇深雪站在沙發前。
猶他頌香就坐在沙發上,頭發整整齊齊,襯衫衣袖半挽起。
怎麼看,金佳麗號稱“攝入過多酒精含量”的人都像是從課堂逃課到公園偷睡懶覺的學生。
“喂。”踢了踢猶他頌香。
毫無反應。
這人到底是喝醉還是在睡覺了?
不管是喝醉還是睡覺,當務之急就是給他換上舒服的衣服,再把他弄到床上去,她剛剛可是在他那兩個得力助手充當了一回妻子的角色:我的酒鬼丈夫我自己來搞定。
好吧,就從脫鞋開始。
猶他頌香現在這身行頭來自米蘭最講究細節的設計師之手。
該死的細節,好不容易解開皮帶,又在襯衫紐扣上犯了難,時間來到淩晨三點,以前這個時間點她早就開始了美容覺,她已經過了二十五歲,二十五歲後睡眠是最佳護膚品。
都怪這個混蛋,喝什麼酒?
“首相先生隻和蘇先生喝酒。”李慶州剛才的,好吧,好吧。
終於,蘇深雪掌握了怎麼解開襯衫紐扣的竅門,第二顆,第三顆,手指觸到第四顆時,從頭頂處傳來“金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