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花園,棟50房。
剛吃過晚飯,冉婷婷兩女就嬉鬧著要一起去洗澡,對此,莫劍除了無語就是無奈。特麼不知道老子單身很多年了?童貞早就交給左右手了,尼瑪能在萬年玄龜男麵前講點形象麼?
忙著放洗澡水的莫劍苦逼個臉,還沒等到水溫達到合適的時候,就突然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是周芸芸給打來的。
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按下了接聽按鈕,可剛聽見對方的聲音呢,兩妞就又鬧騰起來了,擺平兩妞隻用了不到五秒的時間,可對方已經掛掉了。顯然,是因為聽到了這邊嘈雜的女聲。
有什麼好在意的?不過是最為熟悉的陌生人罷了,可心口卻陣陣發緊。
躺在床上,莫劍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手機就放在耳側,心中等待的鈴聲沒有再次響起,他不時按著播音鍵讓手機屏幕長時間亮著,晚八點三十三分,四十二分,九點一刻……
腦子裏麵很亂,可手機屏依然亮著。到了九點三十分,他終於提起勇氣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嘟嘟……”第一次無人接聽。
莫劍歎了口氣,長時間的思維停頓讓他沒有感到疲累反而更加清醒了幾分。他坐起身,彎腰打開床頭抽屜,在裏麵看到那隻沒舍得沾上墨水的書法鋼筆,這是周芸芸贈給他的生日禮物。
記憶如同海嘯,席卷衝入心房,這一刻,他竟然有種莫名的傷感。
四年了,整整四年的情感,還不如下了鍋的豆腐來得有嚼勁,這算是最卑微的感性麼?此刻的莫劍,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心灰意冷。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都是他舅……”突然地,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莫劍猛然驚醒,他回過神,望見那一連串熟悉的數字,近乎膽怯地拿起手機,觸在耳邊,裏麵傳來了讓他魂牽夢繞的聲音:“喂,莫劍嗎?你……在哪?”
聲音中,帶著一絲疲累,還有一種道不明的酸楚,莫劍聽見,不由呼吸一促:“在家呢,你呢?”
“中立公園……”電話那邊沉默了。
“你……一個人?”莫劍稍顯緊張,手指絮亂而蜷曲著。
等待是漫長的,不過幾秒,電話那頭輕聲嗯了一下,算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我來找你?”莫劍心翼翼地詢問著,似乎害怕遭受到拒絕,緊接著又在後麵加了一句:“順便送你回家?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外麵,不太安全。”
“你是在擔心我嗎?”很顯然,此刻電話裏的女聲,多了種別樣的意味,有期盼、質疑、還有點點苦澀的海水味道。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語氣中的細微轉變還是被莫劍給察覺到了,他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肯定道:“嗯,有點放心不下。”
“好呀,我等你,不見不散。”
這是電話裏傳來的最後一句話,但也是最讓人振奮的一句話,以至於原本心情低落的莫劍瞬間就活了過來。
“不見不散。”
莫劍近乎狂熱地掀開被褥,飛快穿戴整齊,一路疾奔衝下了梯道,並以搏命的姿勢攔住了一輛的士,朝著目的地進軍。
就在莫劍叩上鐵門的一刹那,隔壁房內的丫頭突然睜開了雙眼。她有些疑惑地側耳聆聽門外的動靜,直到確認莫劍下了梯道之後,這才迅速穿好衣服,打開窗戶,憑空躍下。
月光中,那對玫紅的眸子閃閃發亮,遙遙望著轉道駛入中環的車輛,緊隨其後而去。
二十分鍾後,新華中立公園。
左邊涼亭裏,兩道身影,一男一女,相互依偎著,地上擺著幾隻空了的啤酒易拉罐。
周芸芸眼色迷離,近乎貪婪地將腦袋埋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腦中酒意更濃烈了。
“你怎能如此折磨我?為什麼不肯多給我點時間?我還沒有想好,我還需要時間才能答複你。”周芸芸低聲呢喃著:“你知道嗎,莫劍,從大一開始,我就很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