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邊關緊急軍情!”
“報!安州十萬火急!”
“報!明州烽火傳信!”
。。。。
一個接一個的緊急情報從北方各地的信使口中飛快吼出,拚命的驅使著身下已經口吐白沫的坐騎,快速衝入京城,向著皇宮趕去。滿京城的百姓茫然的看著這些信使急匆匆的身影,還未能理解這些情報的含義。武承平數十年,而京城則安逸了上百年,人們早就忘卻了什麼叫戰爭。每每邊關發生戰事,最多隻能成為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當信使過後,路上再次恢複平靜,在眾人眼裏,也許就是邊關又有金狼人寇關了,等他們攻打失利之後自然就會退去,根本無需擔心,反倒是最近新晉的紅牌歌姬才是大家議論的焦點。
策殿內,燭火暗晦,明滅不定,一如殿內眾位朝廷砥柱一般陰沉壓抑。
武帝高齊渾身顫抖,手上拿著剛剛呈上來的消息,不知所措。“諸位愛卿,金狼人竟然攻破了兩關,數十萬大軍正全力南下,這,這可如何是好?”
兵部尚書劉晁立即站出來道:“皇上,微臣以為,可立即傳召沙青中華四州駐軍立即開赴安明兩州進行支援,並傳令安明兩州州郡城池駐軍堅守待援。隻要能將金狼人擋在安明兩州境內,再在從各地調遣重兵趕來集結,下勤王之兵一到,便可將金狼人驅離國境。”
高齊聞言微微點頭,劉晁所言不無道理,正準備下令。丞相曹紀突然站出來,深沉道:”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想請劉大人指教一二。“
高齊愣了一下,不知丞相何意,”曹丞相,你有何事不明啊?“
“老臣剛才聽了劉大人的一番計策,此策固然穩重,但安明兩州百姓何辜?若按劉大人所言行事,則安明兩州百姓必然要遭受金狼人荼毒。皇上,安明兩州數百萬百姓恐怕要百不存一了呀。一旦此事傳揚出去,皇上,您這不顧百姓生死的惡名可就坐定了。請皇上三思啊。”
“啊?對啊!”高齊這才想到正在受難的百姓,不由擔心的想到,“若朕坐視百姓被金狼人屠殺,則一世英名盡毀。可是現在兵力分散四方,一時之間也無法召集兵馬進行反擊啊?”
高齊左右為難,隻好問道:“既然如此,不知丞相可有什麼辦法能解此事?”
“老臣不才,雖無良策,卻有一計可緩燃眉之急。”曹紀看了一眼劉晁,嘴角微揚,躬身道:“請皇上下旨頒布《私募令》,允許安明兩州地方鄉紳士家自行招募鄉勇,配合地方官府抵抗金狼人。如此,則朝廷不費分文,便可得無數勇士效命,豈不兩全其美?”
“不可!”不等劉晁反對,一貫中立的都禦史趙銘站出來,嚴厲製止,望著曹紀一臉憤怒。“皇上,私募令一開,地方勢力必將趁機擁兵自重,割據一方。此乃曆朝曆代經曆血的教訓後才總結出來的,當年太祖皇帝就曾因此而禁止了地方私募之製,兩百年來,我朝兵權盡在中樞,下為之安定,甚少有地方叛亂發生。因此,私募令萬萬開不得,請皇上明鑒啊。”
眼見高齊臉色微變,曹紀連忙站出來辯解道:“皇上,老臣之意乃是緩一時之急,並非是要永開私募之權。隻要將金狼人趕出關外,便大可收回私募令,令各地私人武裝全部解散。如此一來,便沒了隱患,是以老臣才鬥膽提出這個辦法,請皇上恕罪。”
高齊聞言,臉色才緩過來,心中一想,曹丞相所言不無道理,朕乃九五之尊,下主宰。既然能給權,自然能收權。隻要將金狼人趕出去,下一安,晾那些地方勢力也不敢反抗。想到此處,不由露出一絲微笑,“愛卿言之有理,不知諸位臣工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