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洪流滾滾而來,馬蹄聲震,風卷殘旗,正是敗北而歸的黃武安所部的騎兵殘軍。
望著前麵那座山陵,黃武安臉色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隻要經過此山,便到郡府地界,距離大營隻有五十多裏,半時間就能抵達,到時候,自己一定要在主公麵前狠狠的彈劾他們三人,以主公對騎兵的重視,他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隻是,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那三人分明隻是步兵,竟然跑得那麼快,一路南下,根本就沒有碰到他們。對於這種怪事,黃武安隻能將其歸類於逃跑心切,撤退如風的懦夫心態了,心中更是加重了對他們的鄙視。
不過,他們既然跑的那麼快,顯然是想先一步抵達大營,來個惡人先告狀。若是自己晚到,萬一主公被其花言巧語迷惑,那冤屈可就很難洗清了。於是,黃武安抬頭看了看那山陵,立即下令,“全軍加快速度,一定要在他們之前抵達大營!”
騎兵轟隆隆的向山坳口奔馳而去,就在騎兵正準備穿越不到三裏長的山坳之時,突然前方一陣轟隆之聲響起,塵土飛揚。在騎兵前頭,從兩邊山坡上,巨石翻滾,土木橫翻,將南麵的出口封堵起來。巨響引得戰馬不住嘶鳴後退,騎兵們不得不勒住馬韁,一臉震驚的看著前方。
“怎麼回事?”黃武安大驚失色,瞪大了雙眼,怎麼前麵會突然滾落無數巨石樹幹?難道。。。。
就在這時,一陣喊殺聲四起,無數人影從山坡上湧現出來,向著坡下的騎兵殺來。
“敵襲?”騎兵立時大亂,他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郡城守軍坐困愁城,破狼關駐軍還在後麵修整,這邊是哪來的敵人?
黃武安慌了一下之後,立即看清楚了對方的裝束,赫然便是前麵逃跑的三人手下兵將。他們竟然向自己的友軍發起進攻?
望著四麵八方的人影,想著其中的陰謀,一時間,黃武安愣住了,呆呆的坐在馬上。
“將軍,是那群懦夫的兵馬,他們想要幹掉我們,怎麼辦?”手下的親兵焦急的問道。
黃武安渾身一震,立即清醒過來,抬頭死死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友軍”,咬著牙吼道:“全軍北撤!殺出去!”
一連兩次被圍,兩次被迫突圍,隻有這次是最心痛,也是最恥辱的。此時的騎兵隻有不到兩千騎,又是處於不利環境下,根本不是這九千人馬的敵手。為今之計,隻能殺出重圍北撤,否則,這一點騎兵就要盡滅於此了。
騎兵立即調轉馬頭,開始向北衝鋒。這時,隻聽一聲巨大的嗡嗡之聲,抬頭一看,空一片飛蝗般的箭矢傾落下來,頃刻間,無數騎兵中箭,翻落馬下。原本密集的騎兵陣刹那間稀疏了許多。
黃武安格開飛射來的箭矢,餘光中看到騎兵倒下一片,心痛如絞。這些都是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騎兵,都是一個久經戰陣的戰士,就這樣死在了這裏。
“啊!殺!”黃武安怒吼一聲,望著前方堵在出口的敵人,眼中赤紅如血,即便今日在此全軍覆沒,也要狠狠的咬下敵人的一塊肉。
騎兵蜂擁而上,毫不顧及陣型,狠狠的撞入攔路的敵人陣中,馬刀翻砍,血肉紛飛。阻攔的步卒根本抵抗不住騎兵的衝擊,被凶悍的騎兵砍得東倒西歪,攔在最前麵的陣型一下子就瓦解了,潰兵四散,哀嚎聲不絕。
負責阻敵的龐將軍臉色發白,他沒想到,黃武安的騎兵戰力竟然這麼強大,一下子就將自己的人馬給擊潰了。望著那一個個被踏成肉泥的士兵,不由得心疼不已,僅僅就這片刻之間,自己就損失了五百多人。若是再這樣下去,想要消滅這些騎兵,恐怕自己的兵馬也就沒剩了。就在他心思不定,難以抉擇之時,山坡上的友軍終於攻入了騎兵兩側,將騎兵不斷的分割開來,集中優勢兵力對付少量被圍困住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