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陳有山沒有糾正顧悠悠對於“賣身五年”這四個字的巨大誤解。
他覺得這樣好像也挺好？
一個女孩對他言聽計從，想想還真是有些心潮澎湃呢。
當然，他沒有什麼大膽的想法。
真沒有。
認真來講，這樣確實能幫他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大麻煩。
在兩人話間，服務員把菜送了過來。
“吃飯。”陳有山道。
顧悠悠道：“我吃過了。”
“那就再吃一點。”陳有山很隨意的道。
顧悠悠咬了咬嘴唇，在糾結了幾秒後，還是端起了身前的那碗飯。
看著她這聽話的無奈模樣，陳有山差點笑出聲，忙低下頭去假裝吃飯，以免讓她看出來。
這種感覺……真挺好的！
他內心好像還挺享受？
“對了，你多大啊？”他邊吃邊問。
“1。”
“比我了近三歲呢。”
顧悠悠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於是默默吃飯。
陳有山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連菜都沒夾。
“……”陳有山一陣的無語。
如果不是他之前跟徐漫交流過，恐怕都會以為這個世界的教育會跟地球的古代一樣。
這也太拘謹了一點吧？
陳有山本想叫她夾點菜，但想了想後，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他自己動手夾了些到她碗裏。
“……”顧悠悠有些錯愕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低下頭去裝出一副在認真吃飯的模樣。
“謝謝。”她聲若蚊蠅。
陳有山眼中帶笑，也沒有再多什麼，自顧自的吃著飯。
也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一頓飯就在這種默默無聲中繼續著。
陳有山不知道顧悠悠是什麼心情，反正他心裏格外燦爛。
飯後，兩人出了餐廳。陳有山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八點多。
“這麼晚了，你就別回學校了吧？”他道。
也不知為什麼，在他完這句放後，顧悠悠整個人好像都繃了起來，兩隻手更是緊緊的握在一起，看上去好像又緊張又不安。
陳有山一臉莫名其妙。
這句話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嗎？
“……好。”足足過了十幾秒後，顧悠悠才艱難的應了一聲。
這一個“好”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陳有山愈發的茫然。
但下一秒，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睛陡然放大，嘴巴更是不自覺的張了開來，一臉懊惱的看著低頭不語的顧悠悠欲言又止。
地可鑒！
他就是看她這麼晚還要轉三趟車回學校太辛苦有點於心不忍，而且她明明顯還要來醫院，所以他才……
算了，反正解釋也沒人信。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有些尷尬。
“咳……”陳有山輕咳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一些，問道：“那個……嗯……帶身份證了嗎？”
顧悠悠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雙手好像又握得更緊了一些。
陳有山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也不好什麼，從身上拿出兩千塊錢遞過去，指著對麵一家酒店道：“去開間房吧。”
顧悠悠的身形明顯僵了一下，過了好幾秒後，她才鼓起巨大勇氣從他手上接過錢轉身走向那家酒店。
從頭到尾，她都沒敢正眼睢一眼陳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