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們發現定風珠被扔上甲板,風暴的威力瞬間減弱了很多之後,先是那個被稱作杭越的男子開口:“哥,風暴弱了很多,但我們還是撐不住,我這裏還有些土牆符,你拿著去布符陣吧。”
一人出聲,還是主事人的弟弟,其他人也紛紛說自己手中有剩餘的土牆符,讓男子拿去布符陣。
這本是好事,大家拿出自己的所有物一起共渡難關,這場要命的風暴也不足為懼了,但那名男子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直到最後,那臉色黑得幾乎能擠出墨汁來。
但男子並沒有說話,他接過所有人的符籙,結了個符陣,撐在大船周圍,一個人默默抵抗著風暴,而其他人就在甲板上盤腿而坐,靜待風暴停止。
這場風暴曆時十二個時辰,男子體內的靈氣快要幹涸時才停止。
風暴過後,天空一碧如洗,海上風平浪靜,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風暴使得修真家族回修真界的方向偏了,他們不得不再次測定方向,所以走的極慢,幾乎是順著水流流動。蘇宴也隻分出一縷靈識去操控木舟,躺在木舟內部的休息室裏,雖然不能睡覺,但這樣躺著也很緩解精神壓力。
連續一月的風暴雖然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危機,但她時刻關注著前方大船的動靜,大船中的絕望氛圍也影響著她,所以她的精神也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直到此刻,那些人都安靜了,她也能放鬆下來休息一會了。
蘇宴雖然看起來像是在休息,但靈識始終在關注著大船,不過兩個時辰,修真家族便找到了修真界的方向,一行人小小的歡呼了一聲,便重新掌舵,朝著修真界前進。
在這期間蘇宴始終沒有看到那個幾乎憑著一己之力守護了整船命運的那個人。
自從風暴過後,他就再也沒出現在甲板上,看起來像是被這些人的背叛給打擊到了。
但是其實站在他們的角度上來看,這些人也隻是求生本能而已,眼看著大船本身根本不能保護他們,他們用盡全力也抵抗不了風暴,還不如留點資本為之後的生存做打算,這並不算什麼過分的事。
但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一回事。
那個男子一直在毫無保留的為他們爭取生存的機會,但是他們卻在這個時候對著男子保留了,任誰都不能接受。
蘇宴也不能,更何況她是想幫助這些人渡過這次危機,但也不願意做冤大頭,要知道,扔到他們船上的東西,她也取不回來了,這等於是白送了他們一個寶物,雖然這寶物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但也不能就這麼跟扔了似的送人啊。
更何況他們也不想想,這樣的風暴中,連七階靈器的防禦陣法都被毀了,留那麼些個底牌,能頂個什麼用。
“我說,這珠子怎麼辦?”一群人歡呼過後開始討論救他們於危難之中的定風珠的去向。
“還能怎麼辦,上交家族唄!”
“上交家族?可這東西是自己跑我們船上來的,也不歸家族管啊。”
“嗬,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你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