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任言消失之後,大部分修士都覺得,她定是隕落在哪個秘境了,不然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不見蹤影。
可惜玄天宗的魂燈不給別人看,也從來不說任言是否還活著,任憑眾人猜測,流言愈演愈烈,漸漸的,那些原本不相信任言已經隕落的修士也信了,一個個的,或是麵露哀淒,哀歎天堯大陸又少了一位天才修士;又或是麵帶喜色,興高采烈地慶祝,又有一位天才修士隕落,感歎他們這些平凡修士才是修仙路上,活得最為長久的。
總之,一個個都相信了流言,對任言的死,毫不懷疑。
而且玄天宗始終不出聲,他們便覺得,大概是因為宗門損失了一位精英修士,玄天宗高層都沉浸在悲痛中,才會出現全宗上下,沒有一個修士開口否認這個流言的。
要不然,有哪個宗門,會任憑其他人猜測自家宗門的人已經死了,卻始終按兵不動的。
時間一久,便再沒人質疑這個流言了。
可如今,有個十五歲左右的女修說自己是任言的徒弟。
也就間接證明任言沒有死。
不僅沒有死,幾百年過去了,韓宣和覺得,說不定她已經化神了。
韓宣和倒也不懷疑這女修會說謊,任言都是什麼時候的人了,她就是說謊,也說不到這上麵,隻是望向蘇宴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他突然想看看,這個女修除了修煉天賦之外,還有什麼,居然能讓任言收她為徒。
蘇宴本是微微低著頭在心裏暗暗給宋汾煙道歉,誰知一道淩厲的視線突然就將她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幾乎是下意識地,蘇宴抬頭直視回去,卻看見一張繃著一張臉,看上去十分嚴肅的韓宣和。
明明剛剛還是和顏悅色的,怎麼一轉眼,她剛說了自己師傅是誰,這位陣宗掌門就這麼看她。
莫非這人跟宋汾煙有仇?
蘇宴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自家師傅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可是從煉氣修到化神,成為玄天宗第三位化神修士,一路走來怎麼可能沒幾個敵人。
也該她想岔了,一位化神修士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稀罕一些,可對於陣宗掌門來說,或許也沒那麼稀罕。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騙他自己沒有師傅了。
“你師傅可說過,為何要收你為徒。”韓宣和詫異,這女修竟然敢直視回來。
“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拜師的時候,也問過師傅,師傅說是緣分,在她想要收徒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我,覺得我不錯,便收我為徒了。”
蘇宴強忍著對韓宣和奇怪問話的嫌棄,如實回答了。
同時,韓宣和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好了,本座問完了,蘇小友若是無事,可以在本門遊玩幾日,再行離開。”
雖然不知道韓宣和為什麼態度又變得溫和了,但是蘇宴還是沒有放過這位陣宗掌門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這是允許自己離開陣宗了。
“多謝前輩掛念,晚輩此行還有些事,就不叨擾貴宗了。”蘇宴連忙婉拒韓宣和的客套。
“嗯,也好,那秦元文,送蘇小友離開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