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縛她的男修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在一聲悶響中戛然而止,一大灘粘稠的水狀物撒到了蘇宴的臉上,蘇宴像是剛剛清醒一般,半睜著眼睛看了看。
一個渾身皆白的男修側對著她,手中的劍上沾了一坨紅色的粘液,他旁邊的男修則著了一身玄衣,半昏半睡中,蘇宴竟覺得,這二人還挺像凡人傳說中的黑白無常的。
地上那個被割了脖子,語聲戛然而止的屍體就躺在他們麵前,等著他們拘魂。
不過二人的關係似乎並不太好,黑衣男修的表情蘇宴看不到,但僅僅根據聲音判斷,就知道他很生氣:“你幹什麼!這是目前唯一的證人。”
白衣男修不以為然,輕哼一聲:“你看不到嗎?我在給他點教訓啊,一看這小子就是個嘴硬的,問了也不會說,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我就要讓他看看,囂張的後果!”
“如今幕後主使沒有查出來,你可知這會影響我們劍宗的聲譽。”
蘇宴了然,原來是劍宗的啊,怪不得會管這等子事。
“我們救了這麼多人,他們不感激也就算了,難道還敢敗壞我們劍宗的聲譽?”
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蘇宴不禁在心中回答,這世上,多的是這般狼心狗肺之徒,當初,她不也是幫了蘇晴嗎?可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是她的怨恨,最後的代價,就是離開靈界,離開她的父母。
“為什麼不會,當初我們應承的,可是找出幕後主使。”
“這是你應承的,不是劍宗應承的,而且,這個草包城主連自己女兒在哪裏都找不到,還盼著我們找出幕後主使,他怎麼不等著天上掉餡餅呢?”
白衣男修聽了玄衣男修的話,倒是不激動了,還有心情諷刺不在場的人。
“袁時,不許胡言亂語!”
……
多日來死撐著沒有睡,隻靠著意誌力聽著四周的動靜,這會兒,在二人的爭吵中,蘇宴放鬆下來,竟也漸漸睡著了。
那些人的藥太厲害了,除了因靈識略高,而保持的偶爾的清醒,隻要睡著,蘇宴什麼都感覺不到。
直到再次醒來,蘇宴才算是完全擺脫了之前一直昏沉的睡意。
雖然腦袋還像是一團漿糊,身體也依舊酸軟,但是看到四周明亮的光線,蘇宴的心情也好了點。
但是脫離險境之後,蘇宴也難免想起之前的事。
出了陣宗之後,蘇宴和圓幻一直是輪換著休息,離開城鎮,就禦使飛舟,進入城鎮,就步行前往,一路經過了好幾個城鎮,都是如此,一路過來也很是順利。
可是在齊錦城前,蘇宴看到了幾株靈植,便提前下了木舟,準備采了栽進小天地,可還沒等蘇宴過去采摘,五個一身黑袍的修士就跳了出來,將蘇宴團團圍住。
幾個人中,修為最高的也就是築基中期,雖然有些難對付,但也不至於喪命。
“姐姐,我來幫你。”
蘇宴原本不想讓圓幻出來的,她稍稍示弱,再一把撒出去些驚雷符,這一個個的,都得倒下,要真有漏網之魚,那圓幻再出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