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看到薛天俞還想要說,便立刻點頭,還輕蔑地哼了一聲:“我當然應該害怕了,剛剛你進去房間足足用了一刻鍾,誰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而且既然你敢提出這個要求,肯定有必勝的把握。
若是你真的對圓幻使了什麼把戲,待會兒我問圓幻的時候,它自然會說出違心的話,所以,我當然害怕圓幻選擇你,那就意味著,你真的對圓幻做了什麼,甚至還傷害了它,而且原話現在還暈著,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叫醒它問話,是要用什麼特殊手段嗎?”
“你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對它用什麼特殊手段……”
“你為什麼不會?圓幻又不是你的靈獸,你又不心疼。道友,別再試圖拖延了,你就是再拖,圓幻也是我的,而不是你的。”
薛天俞說話接二連三地被打斷,那一股子被強行壓下去的氣又冒了上來,顧不得紹尤真人還在跟前盯著他,伸手就是一劍,直直向著蘇宴的脖子刺去。
這一次,紹尤真人再沒有手軟,直接將薛天俞的靈劍給收了,還順便把圓幻從他懷裏搶了過來遞給蘇宴。
與其說是遞,不如說是扔,紹尤顯然對這個引起紛爭的靈獸一點好感也沒有,當然,他對靈獸的主人,也沒什麼好感。
“姑娘,看好你的靈獸,若是沒事,就出去吧,權當是讓上了年紀的老人休息一會兒。”
紹尤真人三十歲的模樣,眼角隻有一些細細的紋路,卻說自己是上了年紀的老人,蘇宴的嘴角抽了抽,謝過了紹尤真人,便立馬出了這座院落。
其實不用紹尤暗示,蘇宴也想盡快離開,實在是她現在的身體還沒有恢複,而薛天俞那眼神又怨毒的很,若不是蘇宴走得快,他怕是還想再偷襲一次。
不過蘇宴也明白薛天俞剛剛沒再偷襲的原因。
對於劍修來說,修煉一途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的劍,那是他們的朋友、親人抑或是生命,剛才他的劍被紹尤拿走,就代表紹尤對他說,他不配拿這把劍。
被長輩否定並奪走靈劍,不管是在靈界,還是天堯大陸,對於一個劍修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在這種情況下,薛天俞安安分分地就很好理解了。
而事實也正如蘇宴所想,靈劍被奪,在薛天俞眼中,簡直像是紹尤在蘇宴麵前扇了他一巴掌,怒氣已經升到了腦袋頂,可劍被拿走了,他再也不敢囂張了,也不敢生氣,甚至一聲都不敢吭。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紹尤因為不認同門中那些破壞宗門聲譽的修士,而折斷的靈劍簡直數不勝數。
忽然間,他有些後悔了,這次外出本隻是紹尤想要外出曆練,而他正好缺一個保駕護航的,便央著師傅讓紹尤帶著他出來了,可現在,他真的後悔了,就算師傅肯定會在紹尤和他之間選擇他,可遠水解不了近渴。
他是真的怕這個視宗門如生命的瘋子一時衝動,將他的劍一起給折了。
薛天俞低著頭,緊張的冷汗直冒,害怕也在心中膨脹,像是什麼東西一直在給他充氣一樣,都快要把她的心髒撐炸了。